虾,借他们十个-……”
三角眼话未说完,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官道远处,脸上的不屑瞬间凝固,化为极度的惊愕,“入他娘!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官道尽头烟尘翻滚,如同一条黄龙贴地狂奔而来!
而在那滚滚烟尘前方,一个黑点正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那是一个人,正以近乎亡命的姿态,朝着城门狂奔而来!
来人的速度极快,衣衫破烂不堪,战衣甲斜,脸上满是尘土,鬓发散乱地贴在汗水和污迹斑斑的脸上,狼狈至极!
“是王队正?!”
歪帽子兵丁认出了来人,正是早上领了赵县尉命令出去搜寻灾民下落的王老西!
出去时整整十名兵丁,威风凛凛。
这才不过多久,怎么就一个人如此狼狈不堪地回来了,其余九人呢?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城门守兵的心。
“王队正,出什么事了,其他人呢?”守城门小头目急忙迎上几步,大声喝问。
王队正狂奔到护城河边,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才在城楼处刹住脚步。
他双手撑住膝盖,胸膛如同破烂的风箱般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色因惊恐和剧烈运动而一片煞白,汗水和血水泥土混在一起往下流淌。
“快!”
“快关城门,收起吊桥!”王队正抬起头,充血的眼睛里满是惊骇欲绝的恐惧,几乎是在嘶吼。“他们成反贼了!”
“什么?!”城门守兵们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那群灾民,他们被人聚集起来了!”
王队正惊恐的吞咽着口水,想到那数千灾民,浑身都在筛糠般颤抖。
“领头的乃是独眼龙刘峰,就是攻打县城被通缉的那个悍匪头子,他们……他们啸聚了几千人!”“他们杀了我们的人,把兄弟们都砍了啊!”
轰!
如同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
城门守兵们脸上的懒散和松懈瞬间被震碎,换上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独…独眼龙?”
“几千人!”
“他们想干什么!”
王队正看着同袍们震惊茫然的表情,急得几乎要跳脚。
他猛的指向那越来越近的黄龙和快速接近的两匹骏马,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绝望的嘶吼:“干什么?”“造反,他们要造反啊!”
“快关城门啊,再晚就来不及了,他们要杀过来了!”
“造反?!”
所有守兵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目光唰地投向官道尽头。
远处那翻滚的烟尘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烟尘前端影影绰绰,分明是无数奔跑的人影!
“关城门,收吊桥,快他妈的去收吊桥!”
看守城门的小头目终于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狂嚎起来,原本就瘦削的脸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声音都变了调!
他连滚带爬地就往城门楼子冲,要去绞动盘索!
城门下的几个守兵也如梦初醒,如同炸了窝的蚂蚁,惊慌失措的要帮他升起吊桥。
城墙上头也被惊动,一个兵丁探出头,看到远方景象,同样吓得魂飞魄散,冲着绞盘处的同伴声嘶力竭地催促:“快,快摇绞盘,收起吊桥!”
原本平铺在护城河上的厚重吊桥,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中,开始缓缓向上抬起,与地面形成越来越大的仰角。
王老西站在护城河边,看着正在抬起的吊桥又急又恨。
他清楚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入城禀告钱明远灾民的情况,而是不能让那帮凶神恶煞的灾民冲过吊桥!他甚至顾不上喘息,便扑到绞盘所在的城门洞下一同玩命的发力,只求能快一点,再快一点!然而,就在吊桥刚刚抬起不足半丈高的瞬间,两骑快马已如飓风般冲至护城河畔!
两匹快马的马速被催至极致,四蹄翻腾间卷起烟尘,仿佛踏着火与雷狂奔而来!
马上骑士,一人赤膊,肌肉贲张如虬龙,正是张宝!
另一人青衣裹身,身形矫健,眼神锐利如鹰鸮,正是张梁!
城上城下,所有的守兵都看到了这两骑奔雷而来的悍然身影。
那扑面而来的凌厉的杀气,那不顾一切的冲势,让几人心中惶然!
“是山匪!放箭,快放箭!”
城墙上那个什长赶忙下令,但是因为城中的兵力都被抽调,此刻的城墙上只有两名弓手!
仅凭这两名半吊子的弓手,别说是两骑了,便是二十人都不一定能射中一个!!
而见到张宝和张梁飞速驰来,城楼处的几人更是七手八脚的快速转动盘索,庞大的吊桥迅速抬升!马上的张梁眼神一凝。
东城门处的一切被他尽收眼底,张梁清楚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那么一点点时间差!
“驾!”
他猛的一夹马腹,战马长嘶,速度再增!
在疾驰的骏马上,他猿臂轻舒,闪电般从背后摘下了硬木强弓。
而后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锐利的三棱铁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蹦!!
弓弦发出一声尖锐的铮鸣!
那支利箭离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