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
沈惊雪瞬间绷直着身躯,感受到周既野手上的用力。她被他摁着签下一个一个的名字。
周既野沉默着,一笔一笔的带她写过。
沈惊雪看着那几个名字,突然问道:“那你就不怕我有了一方好的天地不会选择你吗?”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人人都想往上爬,人人都想过得更好。
他把她捧的越高,难道就不怕愈发的握不住吗。周既野笑了,他擦着她按有红印的手指,笑道:“你放心,我会一直强到你不敢有这个想法。”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有时间跟我去看看春山路的地下室,再问这个问题好不好?”
他挑眉,用鼻音轻哼道"嗯?”
他在想,这个地下室她会不会喜欢。
应该会喜欢吧,他精心设计和准备的。
周既野早在四年前沈惊雪第一次逃跑的时候,他就在慢慢装修地下室。他每天想的都是把她抓回来,然后一直困在这里面,永远也不要再想逃脱。他就一直想啊想啊。
想到知道沈惊雪踪迹的那一天,他却没有这么做。他知道,爱不是束缚。
他继续供她上学,研究生毕业,他想她飞的高。只是现在她再跑的话,他应该不会这么仁慈了吧。周既野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手。
因为他没办法再忍受她的离开。
他受不了,他感觉自己会真正的疯掉。
又是地下室这个词。
沈惊雪皱眉,忍不住反问:“你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想知道?“周既野盯着她的眼睛,抬手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细腻的肌肤。
沈惊雪长长的睫毛煽动,双目相视。
周既野落在她脸颊上的手向后勾住她的脖颈,沈惊雪瞬间俯身而下,他的唇落在她的耳旁,温润的呼吸喷洒。
在沈惊雪下意识躲避的那一刻。
周既野笑着说:“玩具。”
沈惊雪没听错,浑身一怔。
还没来得及反应。
周既野说:“无数种。”
玩具。
每天体验一种,都需要体验数年的那种。
只是他应该不至于让她一天体验一种,而是一天体验数种,他从小到大,从长到短,慢慢的,一个一个的让她体验怎么样。他好期待。
期待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沈惊雪的耳尖悄无声息的红去,她冷着脸,“周既野,你是不是有病。”果然有些人脸皮厚是永远的事情。
不管过去多久都不会变。
他居然把那些东西全都放在地下室,还想把她关在下面?不知为何,周既野说到这个,沈惊雪竞还有点不要脸的产生反应,她双腿微微一夹,任就一脸正气的审视着他。
周既野还是这么的不着调,满不在意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惊雪胸脯起伏,忽然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她转过身,气愤的又咬了两颗荔枝。
她懒得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周既野笑着,每次看到她这幅说不出来话的模样都很想笑,他盯着她的脸,自顾自的倒下一杯酒递过去道:“你还没有祝我新年快乐。”沈惊雪腮帮子里夹着一颗荔枝,脸颊突起,看着他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感觉到危险的河豚。
她抬起手把酒抢过来,一口气吞了大半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她刚说完,直接将另一半杯全数喝进。
周既野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眉尾一挑。
他看着沈惊雪迅速红去的脸颊。
她像是没有意识到什么一样,还在不停的往嘴里塞着东西,看向玻璃窗外的夜景。
周既野垂眼,嘴角的笑意勾勒。
√
傍晚。
回到澜中路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左右。
沈惊雪因为那一杯酒整个人都有些微醉,回来的时候走路摇摇晃晃还要靠周既野扶着。
她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要进卧室的周既野道:“不准进去。“她戾声呵斥。周既野脚步一止,“我拿东西。”
“什么东西。“沈惊雪扬起下颚,一副打探的模样。她是害怕他进去睡觉,如果只是拿东西的话,那无所谓。周既野笑着直接推门而入,附带着一句,“等等你就知道了。”他垂眼目光落在脚边的谷盈身上,他将它抱起来哄了两声,拿起床头柜里的一个掌心大小的纸盒子塞进兜里。
他在兜里摸索了两下,不怀好意的笑。
周既野把谷盈关在卧室里,轻声细语道:“就在这里面,等等,少儿不宜。”
他抚摸了一下它的额头,任由它蹭了自己的掌心好一会儿。周既野退出房门,想也没想的把门关上,转身从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和香槟过来,他说:“再喝点吗,提提神陪你守夜。”沈惊雪倚靠在沙发上,单手摁着太阳穴。
她老家有守夜的习俗,每逢大年三十跨年的那一天,都会守夜,因为那是一个极好的寓意,沈惊雪想沾沾守夜的喜气,所以每年都会。她养成了这个习惯,之前每一年周既野都会陪着她一起,今年是接着前几年的第一次。
她还以为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