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他们拐上来的,他们要把我卖到花楼里,还请救救我,我爹娘必有重谢!”
那白袍少年一听,点点头道:“拐子啊,那确实很该死了。”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十足的桀骜与自信,让两个拐子冷笑出声道:“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儿,还敢管你爷爷的事,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就等着埋骨于此吧!”
两人还未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放在眼中,当下便威胁恐吓道。
月安正担心这少年被吓退,任由自己被抓回去时,就见对方漫不经心地低笑了一声,将腰间长剑拔出,身形如鬼魅,瞬间欺身到两个拐子身前,不给他们说一句话的机会,一剑同时割断了两个人的喉咙。
因为视线被那白袍少年挡着,月安没看见那血腥的一幕,只听到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刀刃入肉的声响,随后是两个拐子喉音古怪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月安愣在原地好半晌,直到那少年用拐子的衣裳擦干自己的剑,将其插回腰间剑鞘,转身朝她走来,月安才缓缓回神。
“起不来了吗?不然我扶你一把?”
说着,少年朝她伸出了手。
月安也看清了他的模样,是个非常俊美潇洒的长相。
浓眉凤目,鬓若刀裁,薄唇殷红,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
月色又给他镀了一层朦胧神秘的光晕,让他看起来如真似幻,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
月安顺从地将手放了上去,放置在那只温暖宽厚的手掌中。
一股巨力将其拉起,大概是没想到眼前的小娘子如此轻盈,月安被这股力一下扯进了对方怀中。
凄清冷寂的山林中,少年怀中温暖,还带着一种自然又特别的草木清香。
脱离了极度险境的月安,思绪也一瞬间松懈了下来,全身本就脱力,再经由这么一扯,她猝不及防晕了过去,倒在了少年怀中。
“嗳?”
月色下,少年惊异地叫了一声,随后只得将人抱起,往山下走。
月安再醒来时,身在一个燃着火堆的山洞里,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肉香味。
她坐起来,看向火堆,见到刚才杀了两个拐子救了她姓名的少年正在那里炙烤一只兔子,神情专注,俊俏的面颊被火焰照得通红。
见月安醒了,他扭头道:“你可算是醒了,我身上那么硬吗竟将一个小娘子给装晕了,怪哉。”
他很爱笑,好像说每句话时唇畔都挂着淡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月安走过去,对着少年郑重行了一大礼道:“多谢郎君今夜救我性命,敢问郎君大名,待我归家必然同爹娘登门道谢。”
救命之恩不是小事,月安满心感激。
那少年见月安这般,当即摆手道:“不必不必,这是我该做的,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乃我们游侠天职,小娘子不必如此客气。”
“来,饿了吧,我刚抓了一只兔子,你睡的时间正好,兔子熟了,快来吃。”
说着,少年将两只兔腿趁热撕下来给月安,怕她被烫着还用树叶包着。
月安确实饿了,也不矫情,坐下接过了其中一只兔腿。
“多谢郎君,一只兔腿便足够了。”
兔子很是硕大肥美,一只腿也够她吃饱了。
少年见她推辞,感慨道:“胃口跟小猫似的。”
月安没放弃报恩,边吃着便打探恩人名姓住处。
如少年所说的,像话本子里那般,他是一名行走江湖的游侠,名唤瞿少白,今年十七,近来路过临安,便在城中一个叫回春楼的客栈落脚,今夜忽地想吃鹿肉,便心血来潮进山来了。
不想鹿没碰到,遇上了她这个可怜的小娘子。
月安再次感叹自己的好运,若是换一日自己怕是都得遭殃。
但这怎么不能说是她的宿命呢?
向瞿少白自报了家门,月安再度向对方致谢,满眼都是劫后余生的感激。
“府尹温家的娘子,原是个官宦千金。”
“不过温娘子你的脸被划伤了,女孩子的脸可不能留下疤痕,遇上我算你巧了,来,我给你涂点药。”
月安本想着男女授受不亲,想自己涂的,但对方太过热情,月安不知怎的也就顺势任由他上药了。
“这个药性烈,估计对你来说有些疼,千万忍忍。”
因为上药,两人距离极近,大概是因为瞿少白是个行走江湖不拘泥于规矩得性子,所以他面不改色,眉宇间未有一丝异样。
但月安对着那张专注起来愈发俊美潇洒的面庞,面颊渐渐烧了起来,心脏也是噗通噗通地跳。
当药终于上完,月安已经成了煮熟的虾米,感觉身上都是热的。
怕她吃兔子腻,瞿少白还顺带摘了些解腻的果子回来,月安认不出那是什么果子,吃起来酸酸甜甜的,直达心田。
两人将兔子吃完,就见瞿少白将火堆熄灭,要带她下山。
“温娘子丢了那么久,想必你家人应当很担心,我即刻送你下山吧。”
月安又是一阵道谢,一双眸子里满是欢喜和依赖。
山中路不好走,加上月安半途将鞋子跑掉了,她踉踉跄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