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皱,下意识敲了敲脑袋。
“昨晚喝了这么多?”
怎么一点印象都没。
“你——”
入眼光溜溜的人,吓得崔师父后仰。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我们,我们发生了什么?”
崔师父的声音吵醒了睡得正香的大徒弟。
他一睁眼看到的崔师父也是光溜溜的。
“师父,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下意识的,大徒弟护着自己的身体,看向崔师父的眼神都是警惕。
“滚!老子对你没兴趣。”
此时的崔师父已经反应过来,他低头扫视只着短裤的自己,一张脸上全是疑惑。
“我衣服呢?”
大徒弟也反应过来了。
“我衣服也不见了。”
崔师父四周看了一圈,眉头紧皱,带着不解,惊讶,声音下意识拔高了一些:“我蚊帐怎么都没了?被褥都没了?衣服怎么也全都没了?家里进贼”
心里咯噔一下。
都来不及防备屋里的大徒弟,崔师父快步朝自己藏银子的地方跑去。
因为害怕,他双腿发软,走路都有些打飘。
“啊!!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去哪儿了?”
全没了。
全都没了。
墙好好的,就是那几块空砖全都被扒拉出来,看痕迹应该是匕首撬的。
里面的银子没了。
装银子的箱子也没了。
“谁偷了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去哪里了?”
这些都是他大半辈子攒下的身家,原本计划着再收几年徒弟,再存几年银子,他就带着这些银子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来。
买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买几个下人,纳几房美妾。
日子别提有多逍遥自在。
就是这银子怎么全都没了?
外头的大徒弟听到屋里的嚎叫声,想进来询问一下情况,毫无准备被崔师父一把掐住脖子。
他厉声质问。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银子?我的银子去哪了?”
大徒弟还在找衣服。
被崔师父突然这么问得有些懵。
他看向被挖开的墙和随意丢在地上的砖,愣了愣,才意识到怎么回事。
“家里真进贼了?”
而且还是个全方位扫荡的贼。
银子偷。
衣服偷。
除了一小块遮羞的布,是什么都没留下。
崔师父红着一双眼:“别装了,肯定是你,从昨日到现在,只有你来过这间屋子。”
“不是我,我压根不知道这屋里有钱,连我自己衣服都没了,昨天我跟师父一样喝”
大徒弟怔愣片刻,找到了可疑点。
“师父,咱们昨儿才喝几杯就倒了?该不会是酒里被下药了吧?或者是别的。我听说有一种迷烟,只要吸上几口,就会沉睡不醒。”
崔师父还是盯着他,面色松动了几分。
“真的不是你?”
大徒弟无奈:“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这屋里有银子。看您反应应该被偷了不少,院里这么多人,我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这么多银子?”
崔师父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一想也是。
一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还有衣服被褥这么多东西。
光凭一个人,怎么可能带的出去?
“去找其他人问问。”
崔师父下意识想找衣服穿。
床上,柜子里,抽屉里,所有他放东西的地方都找过了。
别说是衣服,连块能遮羞的粗布都没有。
他气得恨不得把牙咬碎。
“这个狗贼,最好别让我抓到,绝对不会放过他!你出去,去其他屋,帮我找件衣服。”
大徒弟愣愣地指着自己。
“我啊?”
气得崔师父踹了他一脚。
“不是你还能是我?”
大徒弟被踹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门一打开,太阳照在裸露的皮肤上,那种不着寸缕的羞耻感包裹着他。
没办法。
他只能硬着头皮去。
让他崩溃的是,根本找不到!
整个崔家都被清空,一块布都没有。
崔师父光溜溜地坐在凳子上,眼睛死死盯着被凿开的墙,阴沉着一张脸,脑中不停划过一个个人影。
到底会是谁?
他也想过会不会是林棠枝。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出现片刻,就被否定。
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妇,没什么见识,还怀着孩子。
他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
连孩子被打成那样都没追究,她能有什么本事?
“师父,不好了!”
大徒弟脸色难看跑进来,手里没拿回来一件衣服。
崔师父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贼人把家里的衣服全偷了?”
这贼到底是个什么爱好?
偷银子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