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式马术(3 / 4)

痘的症状。于是,原本只在接种部位发生的反应,此刻就被放大到全身。永琏到底只是小孩子,扛不住便有些发热起来。好在,富察氏派了擅长小方脉的太医来。配合着太医给药,容意又不眠不休地照看了好几日,永琏全身长了脓疱的地方才慢慢开始结棕色痂盖。只要长了痂,便算是成了一大半。

容意松一口气,伸手探了探永琏的额温,发觉已经没有再烧起来,总算是放下心来。

可可僧格已经先送回宫中去。

又过了七日,永琏身上好的差不多了,容意才陪着一道上了车驾,启程回长春宫。

富察皇后早便在养心殿里候着,来来回回地走动,向外张望着。闹得弘历也跟着紧张起来。

不多时,便见永琏从木照壁绕行而来。

富察氏喜得禁不住落了眼泪,忙用帕子擦干净了,迈过门槛迎出去。永琏独个又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这会儿看到额娘和阿玛,终于忍不住扑上前,埋在富察氏怀中小声抽泣:“额娘,儿臣还以为再也不能见到您了…”富察氏听不得这话,揽着两个孩子心疼安抚着。弘历站在一边悻悻道:“哪儿就那般夸张,你瞧瞧可可僧格,不就很快叵宫了吗?”

容意觉着这当爹的实在辣眼睛。

孩子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需要你的时候你躲得远远的;人家靠自己扛过来了,你倒是凑上来马后炮泼冷水了,显着你事后诸葛亮是吗?

她福了福身,一副公事回禀的态度:“回皇上,皇后娘娘,此番二阿哥所经之事的确凶险。也不知是阿哥体质弱,还是对特定的东西过敏,竞在短短三日内全身都发了红丘疹。太医当时也无法判断,好在开了药慢慢退烧之后,这些疹便自行转为疱疹。不过,全身的疼和痒受了足足十余日,奴婢看着都心疼呢。永琏用力吸溜着鼻子,仰头对富察氏道:“额娘,多亏了容姐姐,她都好多天没睡觉了,一直守着儿臣,快让她去休息吧。”富察氏也瞧见容意眼下的青黑,心疼地将人扶起来,一道就往长春宫去:“你也真是的,丹袖不是特意跟去了吗?你们换着守夜便是了,何至于一个人生生熬着,熬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娘娘安心,奴婢白天夜里插空都有补眠。丹袖对种痘的具体情形都不了解,我怕她有压力,定然一刻都不肯松懈的。”主仆二人互相搀扶着,顺着养心殿的廊子就往后头如意门去,永琏牵着可可僧格也连忙跟上去。

弘历就这么被晾在了院子里。

许是面子上挂不住,弘历气笑了:“好好好,你们主仆情深,就朕是个恶人。”

富察氏听到这句话,脚下一顿,皱着眉头回眸看向弘历:“皇上方才所言,的确不像个当阿玛的该说的。永琏都没因此计较,您怎么还恼了呢?”说完,她转身带着一家人利落回长春宫去。因为种痘成功的事,可可僧格终于得到了学习骑射的机会。这日晌午,富察氏瞧着秋高气爽的,便准了可可僧格和永琏一道,去外廷东路的马场上跟着傅清舅舅学骑术。

富察氏还特意点了容意一道过去,理由是两个孩子若闹起来,只有她能管得住。

这会儿,午后的太阳暖融融打在身上,草场上轻风一吹拂,葱绿的波浪便在马腿之间来回荡漾。

傅清正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蒙古马背上,劲腰长腿,胸背挺拔,有着不同于往日的锐气。

永琏和可可僧格都有自己的小马。

这年头还不流行小矮马,只因这种品种不适用于作战行军,便成为京中文官们的首选。宫中皇子们开始学骑马时,选的小马也多是这种矮脚品种。这会儿,可可僧格已经能独个儿上下马了,她坐在马背上,似乎天生就知道该如何发力,如何和马匹融为一体。

傅清眼中流露出赞赏:“三公主倒像是草原长大的,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驭马。”

可可僧格扬起下巴,骄傲道:“当然啦,舅舅,我还能拉开哥哥那张弓呢,满弓五十次可简单啦!舅舅什么时候教我射箭啊?”富察傅清略作思索,想起皇上确实赐了永琏一张皇子用的金桃皮弓。虽比不得正式的清军弓,却也有五力了,公主竟能拉满弓?要知道,八旗兵射箭考核最低标准才是六力。三公主还真是力大如牛!

富察·傅清是个简单又纯粹的怪人。

他一时起了爱才之心,寻思着等下回去养心心殿,就请皇上允准可可僧格正式学习射箭。这样的天赋,实在不该因为男儿或女儿身,就阻断了大清再出一位名将的可能性。

两小只练习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精疲力尽,只想躺在地上睡大觉。容意早就叫人搬了两张睡翁椅搁在树下,又从食盒里头取了糕点牛乳出来,给两个孩子补补体力值。

永琏吃完没一会儿,就歪在椅子上睡着了。容意无奈给扯了张盖毯盖好,起身走到傅清的马前,仰头问:“奴婢瞧着二阿哥似乎有些体力不支,二爷今日可还要接着练?”傅清骤然回神,从马背上跃下来,往树下瞧了一眼:“三公主还远远没到极限。且皇上的意思是,赶在北巡祭祖之前,要叫阿哥和公主学会骑术。至少,到了科尔沁草原不能被蒙古人甩的太远。”容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去科尔沁,怔了一瞬,点点头表示知晓了。傅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