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颤,连忙躬身应下,小跑着出去传令。
不久之后,扶苏匆匆赶来。
“儿臣拜见父皇……”
他整理了下衣冠,躬身行礼而道。
而回应扶苏的,则是始皇帝的愤怒。
“看看你写的这些好东西!”
赢政壑然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扶苏:“朕问你,你既然口口声声说周礼古制,可知周公之礼为何要设‘宗周六师’,‘殷八师’?”
扶苏被问得一怔,他熟读经典,自然知道:“回父皇,乃是为了震慑不臣,护卫王畿。”
“你还知道是震慑!”嬴政厉声打断,步步紧逼,“那朕再问你,平王东迁之后,周室王畿还剩几何?周六师尚存多少?”
“说不出来了吧,当一个天子失去了让诸候畏惧的刀剑,你指望他们还会乖乖遵守你那套繁琐的礼仪吗?!”
“父皇!”扶苏抬头,不服气地迎上嬴政目光,“礼乃立国之本。若大秦上下皆能恪守周礼,明尊卑、定秩序,又何须时时依仗兵戈?”
“春秋之乱,正是礼乐崩坏所致,并非分封之过!”
在扶苏看来,分封本就是最适合大秦的制度。
否则,大秦新得的六国广袤疆域,让行政官吏如何治理?
法家官吏的培养,本就需要更长的时间。
“够了!”
嬴政怒不可遏,伸手指着他:
“如今,你还要为分封张目!”
“六国土地,是大秦将士用鲜血搏来的!怎能随意当作赏赐,尽情封给功臣?”
“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一味坚信周礼,执着周制!”
“他们可曾告诉你——后期周天子,连祭祀用的鼎彝都要向诸候祈求!?”
此刻,嬴政连珠炮一样的反问,直接将扶苏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