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江南烟雨再起。谢氏老宅隐于姑苏城外,青砖黛瓦在细雨中更显幽静。谢长卿与红拂沿小径归来,白衫微湿,红衣映雨,二人步入庭院,各自沉默。古庙一战,殒地教与谢氏血祭的真相如巨石压心,长卿知晓,若要破宿命,唯有从祖父留下的《玄机残谱》中寻得答案。
红拂环视四周,笑道:“清虚公子,这宅子虽旧,却有几分道韵。我便留下,看你如何破解这天大的因果。”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殒地教不会善罢甘休,你可得小心。”
红拂摆手:“少来这些酸文,我只管杀敌,悟道的事交给你。”言罢,她转身入侧屋,留下长卿一人。
他闭目凝神,以炼气三层的灵气探入残谱。残页虽破,却隐有灵光流转,字里行间似藏玄机。他默念《道德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灵气循经而动,脑海中浮现一幅模糊画面——百年前,殒地之星坠地,火光漫天,一名白发老者立于血泊中,手持符印,镇压妖魂,四周尽是谢氏族人尸骸。
长卿睁眼,目光清亮:“原来如此。谢玄清以血祭封妖,非仅为皇室,而是为求长生。他以谢氏全族性命,换取天道一丝机缘,可惜未能功成,反留诅咒。”他顿了顿,又道,“祖父传我残谱,莫非欲我续此道?”
“血祭尽,因果断……”长卿喃喃自语,心头明悟。谢氏宿命,乃血祭未完之因,若能断此因果,或可证长生。他沉吟片刻,取出一枚铜钱,掷卦推算,卦成“乾上坤下,天地位”。他轻声道:“天高地厚,位正道生。此卦示吉,残谱或为破局之匙。”
红拂闻声走出,见他气质更显超然,啧啧称奇:“公子一夜之间,又有精进?莫非真悟出了什么?”
红拂挑眉:“听起来玄乎。那殒地教怎么办?他们可不会让你安心悟道。”
正说话间,庭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李氏仆人匆匆赶至,气喘吁吁道:“谢先生,大事不好!城中传言,黑虎帮昨夜被屠,雷彪身死,似是殒地教所为。如今城北古庙聚集大批黑衣人,声称要血洗江南,找您报仇!”
红拂冷笑,拔剑在手:“正合我意。这帮妖人,杀一个少一个!”
古庙前,黑衣人密布,足有数十,个个气息阴冷,似受妖气浸染。为首者正是墨玄,身旁站着一名紫袍中年人,气势深沉,远超墨玄。墨玄见长卿到来,冷笑道:“谢长卿,你果真敢来!今日便是你谢氏续祭之时!”
紫袍人缓步上前,声音低沉:“老夫殒地教左使莫云天。小子,你谢氏血脉,乃妖魂续祭之钥。交出残谱,老夫留你全尸。”
莫云天冷哼,袖袍一挥,黑雾涌动,妖气冲天,古庙石像残骸震颤,竟凝聚出一道虚幻蛇影,直扑长卿。红拂剑光如虹,迎上前去,长卿则以灵气催动竹杖,注入残谱新悟的气息,清光大盛,与妖影相撞。
墨玄与黑衣人齐动,长卿与红拂陷入苦战。关键时刻,长卿灵光一闪,将残谱气息融入《太乙炼气诀》,掌心清光化作一道光柱,贯穿蛇影,直击莫云天。莫云天猝不及防,被光柱击中,吐血后退。
红拂收剑,惊叹道:“公子这新悟的气息,竟如此厉害,连那左使都吃了亏!”
夜色渐深,长卿与红拂返回老宅。庭中,他取出残谱,目光坚定:“祖父,血祭之因,长生之果,在下必以道证之,断此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