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张甲来到了另一个州县。这里显得更加混乱,可以说是民不聊生。
正行走间,忽见前方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这队兵将衣甲凌乱,有不少身上都带有伤势,染着血迹。为首的一位将领头盔上沾有尘土,胸口的甲胄上有刀痕,此时还有血在往外渗。
但那位将军经过时,看到张甲,竟挥手让队伍停下。
“在下张甲。”
他神情之中略有些犹豫,最后说道:“敢问张少侠,出身何门何派?尊师是江湖中哪位大侠?”
陈兴平神情之中略有些失望,叹道:“既如此,是我唐突了。”
陈兴平道:“不瞒少侠,我等护送州郡所发赈灾金银,经过前方山林之时,却被一伙响马拦路所劫。这金银乃是州郡大员费尽心力才募集到的,关系着本地灾民的生死,却被那些绿林中人所劫。我心中不甘,本想请张少侠助我夺回金银。但仔细一想,此事和张少侠原本无关,又何必将你卷入此中。是我冒昧了。”
陈兴平略有犹豫,道:“这几年天灾不断,战乱不少,落草为寇者实在数不胜数,我也难以断定究竟是何人所为。只是……”
“那些响马中的为首者,武功不弱,不像是一般的贼寇。”陈兴平道。
陈兴平见此,长叹一声,也带着手下兵将离去。
此处山高林密,只有中间一条官道,的确是拦路打劫的好地方。
除了一队人马的脚步向着张甲来时的方向而去,还有一队人马进入了山林之中。
张甲循着这脚步进入山林,看到不少折断的枯枝。他按照各种痕迹往前,半日之后,来到了一座大山前方。
此时已是初春时节,山林中已经带上了绿意。张甲纵马来到大路之上,只见这大路上难民很少,甚至有一些生意人驾着车马来往。
“这位大叔,请了。”他从马上跃下,对着一个锦衣中年人拱手道。
“大叔,我从会州而来,沿路所见,皆是流民。为何此处,却流民稀少?”张甲不解道。
“哦?”张甲又问道:“听闻,此处响马众多,不知为何却商路畅通?”
他双手捏爪,刹那间向着张甲双肩抓来。
拳爪相交,那中年人手爪抽搐,无法再捏紧,噔噔噔往后退去。
“少侠。”中年人站起身,手指颤抖,强行拱手道:“在下冒犯阁下,还请恕罪。”
中年人犹豫片刻,才咬牙道:“非我不愿回答,只是关系到身家性命,不得不小心谨慎。”
中年人道:“此处乃是寿鹿山庄的地盘,所过客商,都要给他们交份钱。交过份钱的,在这段路上都可保安全无虞。”
中年人脸上露出一抹惧怕的神色,道:“寿鹿山庄养有一群恶犬,若是不交,就会被斩断四肢,扔进后院喂了这群恶犬。”
他翻身上马,打马离开。
这庄园占地极广,极为气派。便是一扇大门,就有两丈高。
山庄中人来人往,显得极为热闹。张甲隐匿踪迹,来到庄园深处。
“哈哈,好。”有人大笑:“今日又得了许多金银,等佘二哥来时,正好款待。”
二庄主哈哈笑道:“那些狗官,最会搜刮百姓。我们劫了这些脏银,乃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传扬出去,江湖上谁不夸赞。”
“哈哈。”另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诸位兄弟,何必如此担忧。如今天下大乱,那些丘八要么帮着权贵争权夺利,要么和我们一般落草。即便来了,我等刀马娴熟,又有何惧?”
“三庄主,这些金银该如何处置?”有人问道。
众人说说笑笑,吃酒喝肉,好不快活。
夜明自然听不懂张甲所说,张甲见此,嘿嘿一笑,在夜明屁股上用力拍了一记。
张甲双手抵住夜明的双爪,道:“快去那山庄门口,走两圈。”
守门的人看到夜明,便走近查看。夜明龇牙咧嘴,露出猛兽一样的尖牙。前爪扑腾,作势要扑咬,让那看门人不由双眼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