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有两人疾行。

两人在山林中穿行，翩然轻灵，身躯化成两缕青烟，速度极快。

他身旁的女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看到了一人一马。

“这马生有虎爪，额头有鳞片，和寻常马匹不同，确实奇怪。”男子道：“但这人，却奇在何处？”

男子忍不住一笑，道：“师妹思维跳脱活泼，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女子好奇道：“师兄所说的奇怪，又是指什么？”

“师兄想到了什么？”女子好奇道。

只见一对男女身着青衣，翩然若仙。衣袂在山风中轻舞，他们的发丝也轻轻扬起。

张甲站起身，道：“两位，背后议论，可非君子所为。”

那女子也道：“我是女子，更非君子了。”

男子道：“我乃无风崖边无心，这是我师妹净无情。不知阁下姓名，师承何处？”

边无心拱手道：“兄台说笑了，在下之前确实唐突。”

他拍了拍夜明，道：“这是夜明。”

张甲对着边无心拱手道：“边师兄，你之前看到我和夜明时，可是想到了什么？”

她眉眼带笑，看到张甲看过来，挑了挑眉。

净无情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净无情微微皱眉，道：“师兄，这种法如今极难实现。我们师兄弟中，能够和门中灵禽真气交融的，也只有一两人啊。”

张甲捋了捋夜明的脖子，对于如何和夜明做到毫无桎梏地真气交互，他也没有想清楚缘由。但他已借此修出第二道真气，也许不久之后就能成就第二条真气大龙，自然心中极为欣喜。

净无情听出了他的敷衍，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边无心笑道：“确实如此，若是此马对你没有防备，甚至主动把力量渡给你，肯定会更容易一些。”

张甲点头道：“不错，我曾是西域边关守将，所修武功皆是出自军中。”

张甲没有说话。

“天下大乱，苦的不过是百姓而已。”净无情冷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呵，谁在乎百姓生死，只顾自己王侯霸业的野心。”

净无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边无心道：“我等要去金佛寺，参加十年一度的祭佛大典。张师弟，可要同去？”

张甲傻眼，问道：“边师兄，这祭佛大典是怎么回事？在下从未听说过。”

“肉身不朽，与世同存？”张甲诧异不已：“这位金身佛前辈，生前究竟达到了何等境界？”

边无心和张甲说了几句，随后告辞离开。他和净无情如同两道青烟，在山林中翩然而去。

山路崎岖，夜明却如履平地。

走了一日，第二天中午，前方出现一座石崖。

那是两个男子，一位满头白发，另一位却还年轻。

青石上，被刻划出经纬线，形成一个棋盘。

张甲跃下马来，放轻脚步，走到近前。却见这两人虽在下棋，却都闭着双目，未曾看向棋盘。

张甲对下棋并不太懂，他立在一旁，看两人对弈。只见这两人出手时悠然自得，动作富有美感。每一次棋子落下，都会和棋盘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如同一首清脆的曲子。

他渐渐沉入其中，棋盘上似乎有一龙一凤，正在互相征伐。

在这种状态之下，渐渐地，张甲感觉视野变得极为清明，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明朗，虫鸣声、草叶的律动，都变得清晰无比。

‘啪’，一枚棋子落下，发出沉闷的声音，将他从那种状态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