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尊孝宗,则宗法紊乱!若陛下执意尊生父为皇考,则天下藩王皆可效仿,国将大乱!”
王守仁叹了口气,教导学生般语重心长道:“礼制本为人设,岂能因礼害情?若强令陛下改父为叔,天下人尽皆效仿,那时才是真正礼制崩坏!”
方献夫见老师抢了自己的词儿,不甘心的又补了一句,道:“再说下乃先帝钦定,有明文圣旨在,岂是寻常藩王可比?若因此而废礼,那便是与造反无异,还讨论个什么,直接平叛就是了!”
毛澄实在没词儿了,气得瞪大牛眼:“轻言兵戈,汝心可诛!”
张璁见状大笑起来,道:“好一个无礼的礼部尚书,何其滑稽可笑!既如此,便也不用给尔等留颜面,吾一语道破——尔等所虑,无非权柄二字!实乃可笑!若陛下屈从尔等,则皇权旁落,国将不国!”
杨廷和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头昏目眩:“尔等、尔等竟敢污蔑朝臣!”
王守仁看到杨廷和的文胆已经碎裂,心中不忍,但事已至此,不得不送上最后一击,道:“杨阁老,吾等非争权,乃争理。陛下若屈从臣子,则后世史书必载嘉靖帝背父媚臣,此非君所愿,亦非公所愿矣!”
话音落下,杨廷和眼中一片死灰,张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直直地向后摔倒。
他的文胆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