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梁界(〇四)(2 / 5)

叛叔父 再枯荣 3841 字 1个月前

头,她只能傻呵呵摇头,“我不知道呀,叔父也没和我说什么。”

老太太心想八成是了,不过也没什么了不得,但凡有钱些的人家,谁家爷们儿不是这样?杜仲到底年纪也不小了。

她拍着九鲤的手,“等把你的事情定下来,也该替仲儿寻一门好亲。“说着,睇着她暖.昧地笑起来,“魏老太太高兴得很哩!”九鲤只是乔作羞傻地笑着,没话答她,心里只想着,这话轮不到她来答,该庾祺来答,他不能躲。

可老太太也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和庾祺提起,怕庾祺怪她自作主张,只是俄延,反正和魏家说定的,十月里打发人来提亲,到时候他自然就能知道了。庾祺这头见老太太自从魏家回来没话,却当是和魏家还没议定,因此他也不问,大家都装聋作哑,不到必要的时刻,谁都不想面对这两难的问题。谁知怎么的,这信竞先给叙白听了去,暗里一盘算,不能叫魏家捷足先登。可巧这时候昭王周钰已与京城刑部一位姓秦的主事到南京来了,横竖青莲寺一案自有彦书陪他二人复核,叙白便特地向他告假,好抽出空子来同家人协商去庾家提亲之事。

彦书自然无话可说,到行馆里来同周钰说,周钰鼓在椅上,笑着点头,“青莲寺一案证据充足,皇上派我和秦大人来复核,不过是以示公允,秦大人虽是陈党的人,可证据确凿,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也好,你定完亲事,就和我一同上京,我来时皇上曾要我传你上京,要你亲禀此案。”叙白稍感意外,“传我上京?”

周钰微笑,“或许皇上已经不计较从前你祖父的事了。”可据叙白多年冷眼看来,当今圣上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实在说不准皇上此举是何用意,若说要拔擢他,他实在有些不信,齐家从他父亲开始等起,早等得心灰意冷。

不过他仍然跪拜下去,“谢圣上隆恩!"稍后他站起来,又低声道:“鲁韶还有几日便到南京,他会去荔园敬候王爷。”周钰沉默了片刻,反正有备无患,况且鲁韶此人不但矿资多载,在四川还有不少人脉,况且他生父有不少旧部在贵州驻守,贵州的兵力加上四川的铁矿,岂不是地利人和。

经过短暂深思熟虑,他点点头,又笑说:“你和庾家的亲事,那庾祺答应了么?”

叙白走回座上坐下,“虽未亲口应下,但他此刻也是进退两难。”“进退两难?此话怎解?”

叙白只是笑,周钰稍后以为他是指那九鲤对他已情有独钟,便也笑,“这真是你的福气,你可知那庾九鲤是谁的女儿?”“不是早就清楚是全姑姑的私生女么?”

周钰点着头道:“那你可知道上回我给你的全姑姑的那幅画像是从何处得来?”

叙白倒从未留心心过这问题,“大概是全姑姑从前在宫中做女官时,先皇命画师替她画的?”

他则叵测一笑,“前年我曾在父皇的寝宫见过那画,原是束之高阁,可巧那日画卷有些潮了,父皇交予一个画师重新装裱,我心中有些疑惑,所以才暗中嘱咐那画师替我临摹了一幅。”

叙白暗暗寸量片刻,眉心渐渐暗结,“皇上的寝宫里藏着全姑姑的画像?您是觉得,皇上还是皇太子的时候,也与全姑姑一一”那么位国色天香才情出众的年轻小姐,又是在先帝书房侍奉,惯与诸位年轻的皇子和百官打交道,总不免会染上些艳情秘闻。九鲤的生父是谁都有可能,文武百官,当然丰王的嫌疑最大,但或许连当今皇上也逃不开这干系?即便他没有,有人也很愿意这样想。

周钰笑睇着他,“那幅画还在你手上?”

“我一直好好存放在家中。”

“那好,趁我们还未押陈嘉回京,改日你寻个名头去行馆里,设法让这画给陈嘉看到。”

叙白一时没明白,“王爷的意思是?”

“陈嘉见过庾九鲤,只要他看到那画,就会怀疑,来日他一回京,就会把他的怀疑告诉他父亲和陈贵妃。”

“即便陈贵妃疑心鱼儿是全姑姑与皇上的女儿,又能怎么样?难道她还敢吃那陈年老醋?”

周钰缓缓从榻上踏步下来,反剪起一只手,“吃醋有亏妇德,何况就算是真,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是说,只要陈家起疑,就会细问,那么就能知道度家还有个杜仲。”

叙白顺着往下想,也许陈家的人也会同他们当初一样,疑心杜仲和九鲤是对龙凤胎,他们自然也会知道他和昭王亦在暗中调查九鲤杜仲的身世,这会令他们更加顺理成章地以为九鲤杜仲十分要紧的人物。但九鲤不过一个女子,即便真是皇上的私生女,也威胁不到陈家什么,可若皇上还有个“亲生儿子"呢?此人对他们陈家的威胁较之周钰,可要大得多了。然而此时此刻,这位“皇子”还流落民间,陈家大概会盘算着抢在他认祖归宗前先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永绝后患。如此一来,将来事发,皇上也难宽怨陈家与陈贵妃对皇位的觊觎之心。<1

“我深知父皇对觊望帝位之人深恶痛绝,从前′皇梁之变'到底在他心里留下了一根冷刺。”

叙白思前想后,走到他身后来,“可杜仲和九鲤并不是一一”一语未了,周钰抬起手来,含笑打断,“嗳,这有什么要紧,只要他们怀疑,就会抱着宁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