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皇都(〇八)(2 / 2)

叛叔父 再枯荣 1783 字 23天前

己生孩子?”不可能的,她从他的表情里窥探出来,不想传宗接代的男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即使他现在答应,将来年纪大了也要出尔反尔。她不能把狗儿无端带入另一个风波里,这世上兄弟阅墙,姊妹反目的事还少么?其实和他的缘分不论从哪头看都是可笑,他娶不得她,她也不能嫁他,从前那些情分根本经不起仔细量度。

她淡淡笑道:“从前的事,咱们都只当是做了场梦,以后别再提了。”言讫便端着水盆开门出去了,杜仲望着她的背影无可奈何,只当她还是生气,心下打算势必要反抗庾祺这一回,未必不能成功!于是生等了几日,想着这事在庾祺那头大约淡了些,旧事重提,大概他不会再动怒,因此这日起来便走去厨房,亲自瀹了碗早茶,巴巴端到东厢房,想讨庾祺个喜欢。

庾祺这厢刚洗完脸,把面巾丢在盆内,走到桌前来坐下,斜上眼睇他一回,便端起茶来吃。杜仲趁势照从前九鲤的路数,笑道:“师父,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不急着成家,先立业要紧,我想跟师父再苦学几年医术,婚姻之事一一”

不等他说完庾祺就放下茶碗打断,“我说什么时候该成家就该什么时候。”一听他这口气就知没商量,杜仲干脆挺直腰板,两手扣在腹前,歪声道:“要成亲我也不和鲍桂兰成亲,我心里喜欢的人是绣芝。”庾祺怒瞪他一眼,“喊人′绣芝',你真是不害臊,你比她小了十来岁,亏你也喊得出口!这事没得商量,你再和我纠缠,我立刻就赶她走。”这话说得铿锵有力,直传到九鲤房中来,她正在洗脸,不由得从面盆架上嵌的镜子里窥绣芝,她在后头挂罩屏上的帘子,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她的双手顿了一顿,又接着理纱帘。

九鲤知道她听见了,心下尴尬,丢下面巾转过脸来笑,“郭嫂,上回杜仲不是送了些鸡鸭到你家去?你可别舍不得,常杀了给狗儿补补身子,他有些体弱,一定好吃得好些,将来才能长结实点。”绣芝掉过身点头,笑虽笑着,却有些提不起气来,“我知道,赚钱都是为他,有什么舍不得的。”

九鲤一面换衣裳,一面从穿衣镜中瞧着她,“其实杜仲待你是真心实意的,只是叔父一一”

绣芝一径走来镜前替她系裙带,“我明白,姑娘不必多说,换作是我,我也不答应。姑娘还该劝劝杜仲才是,让他别年轻冲动,和老爷闹僵了倒不好。”言讫替她理理衣裳,端着水盆就出去了,倒留下九鲤在屋里空自惊奇,怎么这世上的人在男女之事上都如此看得开,就只她和杜仲是两个痴男怨女正恨自己不争气,偏杜仲推门进来,走来便朝床上倒下去,两手枕在脑后,长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过了这几天,师父该有些松动了,谁知一说还是不中用。”

九鲤走来床前踢他垂在地上的脚,“我实话和你说了吧,叔父不答应倒不是因为她年纪大有儿子,是一一”

说到此节又有点犹豫,却勾得杜仲坐起身,“不是为这个还能为什么?你说啊!”

她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反正告诉你叫你留留神也好。叔父是怀疑郭嫂来咱们家是有些别的目的,她和从前那县令王山凤好像关系匪浅,王山凤可是靠两位陈国舅拔擢起来的。”

“王山凤是王山凤,绣芝是绣芝,他们能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绣芝从前在衙门做过事,他们就能有什么关系了?!简直怀疑得没道理!我看师父案子办多了,有些疑神疑鬼起来了!”

“话不能这样说,我倒觉得叔父疑心得不是没道理,你细想想,在衙门后厨当差不是寻常妇人说去就能去的,衙门里头那么多小吏差官,他们家里总有亲眷争着抢着要干吧,凭什么把这差事赏给个毫不相干的郭嫂?”杜仲眼睛一转,“那就是绣芝和王山凤是亲戚。”“是亲戚她怎么从来不说呢?”

“兴许是因为王山凤犯了事,怕受牵连,所以没说。”“你忘了,郭嫂到咱们家的时候,王山凤的事还没发呢,有个做官的亲戚,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九鲤起身,在床前缓缓踱步道:“我猜他们之间本来是有什么干系,不过郭嫂不愿动用这层关系,或是怕欠下人情,或是不喜欢这层关系,是走投无路了才找到王山凤讨了这份差事,本来就不喜欢,所以自然就不提起曪。”

绣芝恰在窗外听见这番话,不由得吓了一跳,手撤住怦怦乱跳的心口。原来他们在背后怀疑她,疑心易生暗鬼,不论她做没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只要他们查出她与陈家有关系,将来必是要仇视她的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