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DA和大便中检出的DA一致,这说明大便的人接触过周彤的内裤。
我们一阵兴奋,在没有监控和其他线索的情况下,烟蒂和大便中的DA自然成为侦查破案最重要的依据,这给案件侦破带来一道曙光。
可是大家很快又冷静下来,我们国家没有大规模的DA数据库,仅凭DA检验结果去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经过和市局徐法医商议,我们决定采用“”染色体进行家系排查。我市已经完成了“”库建设,本地所有常住家族都完成了采集和录入。
遗传学上,男女的区别就在于男性有“”染色体而女性没有。每个男性都从父亲那里继承了“”染色体,并传给男性后代。理论上同一姓氏的男性家族成员体内的“”染色体来自共同的祖先,它体现了种姓的传承。
我们只需在同族的几代人中分别采集几个样本,就可以确定整个家族的“”染色体特征。如果某个嫌疑人的“”染色体比中了某个家族,那么可以基本确定他就是这个家族的一员,这就极大地缩小了侦查范围。
市局对三名嫌疑人的DA进行了染色体检验,有了意外发现。白沙牌烟蒂和大便中的染色体具有同源性,也就是说,他们俩来自同一个家族。
在进行“”系家族排查前,需要对嫌疑人的特征进行刻画。夜晚的大队会议室安静肃穆,各种情况汇拢过来,案件的其他线索非常少,缺乏有价值的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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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信息。听完我和王猛的汇报后,冯大队希望我们从技术上寻找突破口。
关于嫌疑人数量,多数同事认为应该是两到三人,理由很简单:一是有三名男性到过现场,而且其中两人来自同一家族,结伴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二是同时控制三名女童,一个人可能有难度。
关于女孩被但是损伤不严重的事,大家展开了讨论,最终形成了几乎一边倒的推论:嫌疑人性功能不行,以至于无法用官完成。
看到我一直在沉默,冯大队长让我说说看法。
关于作案人数,我倾向于单人作案,一个人完全可以实施和杀人。因为从尸检看,三个女孩的死亡原因是一样的,都是掐颈导致窒息死亡;而且三个人的损伤方式包括损伤的特点和程度都基本相同。
关于嫌疑人的年龄,我觉着嫌疑人应该是青壮年。因为三名女孩的尸僵都没有出现转移,说明死后位置没有变动,那么塔顶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孩子们是活着上塔的。假如是体弱的小孩或老人,对三名女孩形成控制的可能性很小。
我根据尸检提出另一个推断:1号死者林莞青体位是趴着的,但尸斑位于背部,而且大腿内侧有死后伤,这说明她死后被翻动甚至被猥亵过。所以嫌疑人很可能在现场逗留时间较长或作案后回到过现场。
我牢记师傅的教导,只是从法医角度去分析案件,但会议室里还是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
最终冯大队长拍了板,作案人数还是考虑2人以上,但年龄被划定在10岁到65岁之间。根据现场的两个烟蒂,推断嫌疑人经济水平较差。
回到办公室,我没有开灯,李筝过来安慰我,她说我分析得很有道理,只是大家可能已经习惯了DA检测的主导地位,对DA结果深信不疑。
很快,通过与“”库比对,白沙牌烟蒂和现场大便中的染色体比中了齐风市一个褚姓家族。四枚哈德门牌烟蒂上的染色体比中了齐风市的一个王姓家族。可是这两个家族分支和成员非常多,大家感到一阵头疼。
我找到市局徐法医求助,徐法医告诉我最近他研制了一种新型试剂盒,可以做60多个位点。
同源染色体随着多次复制和遗传,有些遗传物质会逐渐发生微小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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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点多的好处就是可以检验和区分这些细微差异,从而细化家族分支,缩小侦查范围。
DA室传来捷报,哈德门牌烟蒂DA直接比中了一名王姓嫌疑人,白沙牌烟蒂中的DA比中了褚姓家族的一个人数不多的分支,但是粪便中的DA没有比中本地分支。
拿到检验报告,我们傻了眼,王姓嫌疑人居然是看塔人王健。王猛拍着脑门儿,懊恼地说:“我之前咋没想到他就是凶手呢?监守自盗这种事并不稀奇啊!”
我点了点头:“这下可以解释林莞青尸斑位置矛盾和死后伤的问题了,王健有塔的钥匙,具备作案的便利条件!至少,他具备猥亵尸体的条件。”
事不宜迟,马上向领导进行了汇报,刑警队派出大量警力,一方面对王健进行传唤,另一方面对比中的那支褚姓家族进行调查。
虽然王健有进出现场的正当理由,但女孩的尸体已经告诉了我们真相。审讯时,王健涨红着脸,承认发现尸体后想找找有没有值钱的物品,在看到女孩们半裸的尸体后,忍不住猥亵了林莞青的尸体。
看来并不是凶手在现场逗留或重返现场,而是王健动了尸体。从犯罪心理学角度分析,假如王健是凶手,他一定会选择转移或隐藏尸体,尽量延缓尸体被发现的时间而不是选择报案,他不太可能是凶手。
回到办公室,王猛说:“刚才我问了李队长,褚姓分支里有个叫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