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3 / 4)

个柳园都亮了灯。前山书院里歇着的学生们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一个两个都披着衣裳往过赶。”

大半个山头的人被惊动,围着看一个偷吃零嘴吃掉了牙,吓到大哭的小女娘……

裴或轻笑几声,胸膛低低震动,明蕴之微恼:“你也笑我?”“不是。”

裴或收了神色,转过头去,“那家铺子似乎是卖炒货的,可还想吃?”不顾明蕴之瞪起的眼睛,裴或拉着她往那铺子去。铺子前头架起一口大锅,老板正举着几尺长的锅铲炒着瓜子,见了人来,道:“来来来尝尝,咱们家的炒货可是京城里最香的,不好吃不要钱哈。”“尝尝?”

裴或拿起一颗,递给明蕴之。

明蕴之也没那么扭捏,抿了抿唇,轻尝一口:“是还不错。”裴或点头,让老板各装了一斤。

明蕴之:“是你要买的,你自己出钱。”

方才那些首饰衣裳都是她付的款,这人出宫前还说是他带她去转,她都没跟他计较。

裴或:“我还有五十两,买得起。”

他面不改色地从荷包中掏出一块碎银,递了去。明蕴之移开眼,忍不住轻笑,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几千几万两。老板称了银子,绞下一截:“够了够了,来,送你们夫妻俩一把花生。裴或接过,本欲放在帕子里,又想起那帕子是明蕴之亲手做的,不能轻易弄脏,又将帕子放了回去。

见此模样,明蕴之忍不住道:“出息。”

她拿出张自己的帕子,将这把花生包了起来。两人行了一路,真似身边见到的许多出门办年货的小夫妻似的,一路走一路买,因着只有五十两,还得精打细算。虽说五十两在民间置办年货绰绰有余,但这么算着银钱添置东西,竞有种别样的感觉。平日里看着动辄几千几万两的银子,都快忘了几个铜板也能买不少东西了。直到天色渐晚,两人在云香楼用了晚膳,才往宫中去。或许是心情不错,明蕴之吃饱喝足,靠在车壁上,没话找话:“作为东家,不会吃饭不付银子吧?”

“付。”裴或配合。

“只有五十两,怎么付?"明蕴之算了算:“不对,买了一堆炒货零嘴,连四十两都不够了。”

“没办法,每月只有这么些零花,"裴或放下车帘,挡住吹进来的凉风,语气平静:“每月还一点,总能还清的。”

明蕴之噗嗤笑了出声。

她歪过头,决定不怪齐王乱支招了。

裴或这样,比从前强多了。起码这张嘴里吐出的话不总是那些冷冰冰的吩咐,偶尔也能听到几句人话。

回到东宫,明蕴之将今日所得与含之分了分,特别是那些缎子和首饰。逛了大半日,她很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小腿有些发胀,她让人备了水,舒舒服服地泡了许久。

收拾完后,明蕴之给身上擦了些精油,听青竹问道:“娘娘,这是什么?”

方才收拾了一堆东西,这个匣子藏在里头,青竹不知是什么,没敢打开看。明蕴之回过神来,想起此物来:“拿来我瞧瞧。”那掌柜的神神秘秘,也不知是什么好东西。她抱着匣子,揉了揉肩膀,坐到榻上,轻轻打开。裴或刚沐浴完,从澡间出来,听得声音:“在看什么?”话音刚落,他就已经看到了明蕴之手中的匣子,还有其中金灿灿的细细链条。

“啪”地一声,匣子又被她重重关上了。明蕴之:…什么也没有。”为时已晚,裴或拨开她紧紧压住匣子的指尖,再度打开,挑眉:“什么也没有?″

他一抬手,掌风熄了榻边的烛火,殿内忽地暗了下来。呼吸落在敏感的耳侧,似有一声淡笑:“说谎。”骤然的黑暗让明蕴之的听觉与触觉瞬间放大,她朝榻上退了退,腰身倏然一软。

不知过了多久,铃铛细碎的声响摇了起来,叮叮当当,响了一夜。除夕夜,宫宴。

饮至正酣,丽妃坐在皇后下首的位置,忽地抹起了泪。陈皇后:“丽妃,怎么了?大好的日子为何落泪?”平宣帝皱眉,唤她起来回话。

丽妃生得美丽,是后妃中独一份的娇艳,这么多年盛宠不衰,自然知晓怎么回话最能让平宣帝怜惜。

果不其然,她恰到好处地落下一滴眼泪,哽咽道:“正是因着除夕团圆,叫人想起了妾身那不成器的儿子。他鲁莽愚钝,连在除夕夜给父皇敬酒都做不到,不知这会儿在府中,有没有吃上一口热菜……康王禁足,闭门思过,自然不好大肆宴饮,听闻他这几日无心饮食,人都清减了许多。

平宣帝闻言,亦不忍心道:“若非他出言不逊,朕也不忍让他受苦。”丽妃盈盈下拜:“求陛下看在今日除夕的份儿上,放他出来为陛下敬一杯酒吧,他一番孝心,也是为了陛下的清名着想。”陈皇后亦劝了劝。

平宣帝放下酒杯,道:“也罢,今日是家宴,只有父子,没有君臣。来人,去放老三出来。”

明蕴之垂眸,没去看上头夫妻君臣的表演。余光里,裴或轻轻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清亮的酒液从银盏中溢了出来,裴或端起酒杯,与她的酒杯碰了一下。放于桌下的指尖被轻轻勾了勾。

明蕴之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按了回去,无奈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唱了这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