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死人(3 / 5)

只能用比较委婉的说法。

晨晨反驳她:“阿姨说了今天我必须上完课才能出去,我就一直在这里写题。我亲眼看见是老师回来之后自己放进去的。”

“而且今天你一直捂着包不让我靠近。”

这个倒是真的,因为他一直要来抢庄玉兰的手机。

有时候小孩说起谎话来有理有据,真话掺杂着假话,看起来真的能以假乱真。况且王夫人一向溺爱他,于是面色严肃地看向庄玉兰:“现在不管怎么说,这是从你包里拿出来的。你不能因为晨晨是小孩就把什么都往他身上扯。”

“你一个学生,我们家也没有必要为难你,但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要是刚才我没有想起来礼物,你今天一走,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你人了。那是不是就让你直接拿走了?”

看庄玉兰视线还放在她手里的耳坠上,王夫人察觉到她的视线,下意识把盒子收起来,像是怕下一秒就被庄玉兰偷走一样。

庄玉兰现在脑子乱成一团,但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她绝不会承认。

“我确实只是一个学生,但您付钱给我,我给你家孩子补课,我们是平等的关系。所以您不能因为我是一个学生就这样看待我。偷东西是一个不小的罪名,如果我并没有做的事您要安在我头上也算是一直诬陷。”

“要证明是我偷的,请您拿出证据,如果没有证据,那请您给我道歉。”

她刚说完,门口又走进来几个人,看见庄瑜的那刻庄玉兰下意识侧过身。

王夫人的女儿凑到她身边,看见妈妈脸色有点难看,挽住她的手臂轻声问:“妈妈,怎么了,马上切蛋糕了,你怎么不下来?”

问完她疑惑地看着一旁同样脸色不好的庄玉兰。

王夫人拿着手里的耳坠盒,还算冷静地讲了一遍刚才的事,虽然没明说,但字里行间还是在说是庄玉兰偷走了她的耳坠。

一旁的庄瑜大约也认出了庄玉兰,一直沉默地看着她,听见王夫人的话微微皱眉。

王夫人的女儿声音温婉,安抚了一下生气的妈妈:“既然已经找到了就不要再想了嘛,今天是我生日,你要开开心心的。”

说着她微笑着看向庄玉兰:“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没什么事的,你先回去吧。”

说陷害她就陷害,说让她走就让她走,把她当什么。

庄玉兰打算再跟她理论一下,结果这个时候一直看着她的庄瑜突然开口叫她:“姐姐。”

庄玉兰皱眉看过去,周围的其他人也看过去。

在一片沉默中,她好像听见一个女生凑到庄瑜边说话的声音。

“这就是你小时候一直欺负你的姐姐吗?”

这话让更多人看了过来,庄玉兰感觉耳边越来越多声音。

“原来就是她啊。”

“对啊,之前听小瑜说过,就是她。”

“怎么还有姐姐一直欺负妹妹的。”

...

最后所有的声音都汇聚成一条线,变成一道尖锐的耳鸣。庄玉兰胸口不断起伏,呼吸开始急促,拿着自己的帆布包就往屋外跑去。

楼下的人越来越多,楼梯上偶尔有几个零落的玫瑰花瓣,耳边是人们谈话的声音,空气里有淡淡的酒气。

在那一刻,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下了酒红色的旋转楼梯,跑过宾客们正欢声笑语的客厅,再跑过长长的庭院走廊,打开院门的那刻,她呼出一口气。

天已经黑透,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汽车从她身侧穿行而过,车灯打在她毫无情绪的侧脸上。

庄玉兰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一开始还有巨大的愤怒想要发泄,整个人几乎快燃烧起来,现在却又很麻木。

坐在地铁上,她就像每个下晚班的人一样,面色黯淡,双目无神。

到家门口时她麻木地掏出钥匙,刚打开门就听见砰的一声,像什么爆破的声音。她吓得往后退,感觉自己倒在了一个人身上。

身后的人扶住她的腰,等确保她站稳后就快速放开手。

楼道的灯亮起,她转头看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尹烨泽,想起刚才的事情,她现在的情绪很复杂,下意识移开视线。

很快面前的屋子也亮了,漫天的亮片飘飘洒洒落在地上。

“生日快乐!”

这个声音让庄玉兰回头,看见是手里拿着礼花的季南凌。

庄玉兰记得最近跟他说了家里的水管坏了结果他自告奋勇来修,所以一早就把钥匙给他了,原来他是想帮她庆祝生日。

庄玉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进门之后没看门外的尹烨泽,迅速把门关上。

看她进门后一直低着头,季南宁不明所以地凑近看她。

很突然的,庄玉兰哭了出来。刚才在外面积压的情绪突然溃败,以一种汹涌的形式占据她。

季南宁吓了一跳,连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是故意吓你的,我不知道你害怕这个。”

庄玉兰哽咽地说不出话,只一直摇头。

她不知道怎么给季南凌解释,因为她到今天才认清这段时间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在看见庄瑜那刻她突然再次想起那场让她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