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分他一半。抬手时,她几乎把他半圈住。
张珉眼睫一颤,慢慢睁开眼,对上一截从薄衫透出来的锁骨与光洁肩膀。他很没出息地瞬间红了脸,心里一颤,下意识往后一退,却不小心滚到脚榻上。<1〕
柔顺的墨发铺在流泻的月光上,如同一泓可掬的秋水。叶瑾钿:…”
她看着自己手边巴掌大的地方,陷入沉思。知道夫君脸皮薄,但这也未免薄得过分了些,竞连同床共枕都拘束成这般模样。
“快起来。“她赶紧挪到床边,弯腰把人扶起来。春末夏初的夜,清凉如水,容易受寒,她夫君这般柔弱的身躯,哪受得住。薄衫本就宽松,叶瑾钿一弯腰,水红的桃枝绣纹小衣便清晰展现在张珉眼刖。
他低下头爬起来,不敢乱看,脖颈与耳根透红如血。“没事吧?”
叶瑾钿伸手揉揉他磕到的膝盖,又翻翻他手掌,对着流动如水的月色端详。幸好脚踏够宽,平日清理得干净,没倒刺石子什么的。她心有余悸把他拉到中间:“你就躺这里,不许挪到外头去。”要是摔坏了,可怎生是好!
张珉胡乱点头,闭上眼睛躺好。
叶瑾钿还是不放心,干脆挽住他右手臂,把脸贴在他手臂上睡,伸手拍了拍他胸口:“好好睡。”
她惯来早睡,困意来袭,没将手收回,就放在他胸口上搁着。张珉兴奋得睡不着,轻轻把手掌盖上去。
他委实想将掌中的手捏在掌心,放到脸上蹭一蹭,捧到嘴边亲一亲。可垂眸看她睡得香甜的模样,他哪里忍心扰她半分安眠,只好在被下虚虚罩着那只手,看着她独自傻笑半个晚上。
后半夜实在困顿,他才昏沉闭眼睡去。
大
次日。
霜白曙色透窗而入,穿过青帐落在榻前,犹如倾泄一地绿水。窗外鸟儿叽叽喳喳鸣叫,踩得枝头抖索,树叶哗哗;隔壁人家已叮叮当当操持饭食,有烟火食物香气弥漫。
两人迷迷蒙蒙醒来看见对方,皆一度以为是梦。闭上眼小憩一阵,才算彻底醒过来,只是重新睁眼便清楚看见对方衣衫单薄且凌乱的样子,都有些不好意思。
叶瑾钿拉高被子,将脸挡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往上觑。觑一眼,又低下眼眸。
掌心骤然一空,张珉下意识要抓住那只逃走的手,却又想起什么,控制住自己。
他只垂眸盯着被子边上绣的花印,不看娘子。可馥郁桃花香与身旁的热度,都在提醒他娘子的存在。旗子又不听指挥了。
张珉赶紧起身,弯腰穿鞋:“我去烧水洗漱,娘子先穿衣梳发。”他跑得匆忙,走到一半还弯腰提了提松掉的鞋跟。叶瑾钿见他慌张无措,忍不住探头叮嘱:“先把衣服穿好,别冻着。”“好。"张珉往庖厨撞去的动作一顿,折身回屋穿衣,绕着革带扣紧时,忙不迭去提水烧火。
等火烧透大柴,他才回内室梳发,顺带让自己冷静一下。他在屋里放轻脚步来回踱走,企图劝服自己:夫妻一场,睡同一张床上天经地义,不必愧疚,不必慌张。
可想到娘子衣衫轻薄,一脸关切看着他,桃花眼里满满都是他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生出些……不洁的念头。
他拍拍额头,没拍走妄念,又对着墙壁轻轻撞。倒不是心疼自己,只是怕动静太大,惹娘子担心询问而已。妄念滋生,像是阴暗潮湿中冒出来的蘑菇,拔走一朵又一朵,且生长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