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睡着,偷偷亲她(3 / 3)

门的脚步声,跌跌撞撞跑过来,绕在她脚边打转。叶瑾钿怕踩到它,走得很慢。

她在庖厨旁边堆柴火的杂物屋,找出一个有缺口的双耳瓦器,先把桃花装进去,搁在窗台用水养着。

翻出笔墨信笺,望着高悬的日头,她迟疑几番,把诗书词赋览遍,落笔却还是那一句一一

愿如风有信,长与日俱中。

她留下一支观赏,将剩下的两支带去右相府,拜托守卫的府兵帮忙转交。知道他们在忙活公事,也知道府兵普遍不会侍弄这些东西,叶瑾钿连着瓦罐一起抱过去,将信笺系在枝头上。

天幕下,相府。

无星无月的黑夜沉沉,牢狱左右两盏风灯猩红。铁栅栏后,张珉垂眸步上台阶,有些厌恶地用布巾擦拭手上的污血。只是大半日过去,有些血迹已经凝固,擦不干净。他把布巾丢给紧随在后的落影:“扶风还兵归来没有?”落影接住:“还没,得多等几日。”

为了让这场戏逼真一些,前来的可都是南都正儿八经的守军。这批将士来的虽不多,浩浩荡荡的阵势,都是在马匹背后绑了树枝扫出来的假象。

可再怎么少,也总有千把兵马,不送回去的话,他们驻守盛京的这些武将哪里睡得着。

“而且一一”落影把布丢进火盆里烧毁,“扶风是个周全的人,陛下既然给他放了权,他为了安定南都郡守的心,肯定要在那边待几日,道谢与宣昭陛下恩典的事情,他肯定要办得漂亮。”

要是还完兵就一声不吭回来,到时候睡不着的就是南都郡守了。张珉抬眸看他:“你总算长脑子了。”

落影:“??”

相爷的嘴,怎么老是跟砒霜似的,企图毒死他们。<1张珉越过瞪大眼的属下,前去沐浴更衣,换上宽袍大袖到书房。他一眼便瞧见,桌上多出来的瓦罐和两支并着的桃花。系在枝节的信笺,随风轻飘,敲在瓦罐上,发出"啪啪"轻响。“这是娘子送来的罢?"他伸手捏住信笺,问守在门外的府兵。府兵:“回相爷,是。”

张珉转过信笺,一字字读出大字所书。

旁边小字,简洁明了,道:好好干,不必忧心我,我一切都好,只是想你。食指扫过微微突起的小小墨字,他蓦然格外想念她,恨不得马上能够见到她。

心念一动。

他转头入内,换上书生素净的交领长袍。

“我回去一趟,天明之前回来。“张珉翻墙前,这么对落影说。捧着一堆供词的落影:…”

亏得回府之前,已入宫见过陛下。

张珉绕走小巷间,很快就翻墙落入小院。

“嗷嗷嗷一一”

小奶狗冲上来,恶狠狠驱逐不速之客。

张珉身形僵了一下,怕自己动手会捏死它,又怕它吵醒自家娘子,只好用箩筐将它装了,丢到隔壁。

他蹑手蹑脚入内室。

夜光昏暗,帏帐不明。

他坐到脚踏上,趴在床榻前,久久注视叶瑾钿熟睡的脸。“其实我……“他低声说,“也很想你。”哪怕白日已经见过,还是觉得不足以慰平所念,恨不得将她揣身上时时刻刻带着,就藏在胸口里,得闲就瞧上一眼。可她终归不是物品,当肆意自在才是。

他撑起手肘,探头在她额角碎发上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