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憋着笑推门离开,随即准备加入新一轮的网络狂欢中去,消费一下自家导师。
天仙的cp粉们已经摩拳擦掌了,洗衣机出道这么久第一次骂人,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不得去凑凑热闹?
朱大珂在教室里沉静了几秒,决定掏出手机求援。
他是真怕了。
这五六年来的相安无事,叫他对这位心狠手辣的内地首富有些掉以轻心。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一直被养猪罢了。
如果不是谢进行将就木,路老板觉得应该给这位老导演一个交代,也许还会放任他继续狗吠给自己打掩护。
今天上来就是一封措辞如此严重的讨贼檄文,如果就这么打打嘴仗也就罢了,朱大珂担心其人还会有其他手段。
他也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
朱教授想好了,如果指使他这次在开幕式之后发难的那人不帮自己,他转头就在网络上磕头认错。
丢人有什么要紧?
微博评论还不是关了开、开了关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文人嘛,还有人嫌水凉、头皮痒呢?
自己这又算得了什么了?
朱教授拨通了一个电话,他到现在也没有猜出这位帮助自己联系楠方,给予出书和发表言论便利的中间人是谁。
据他猜测,应当是某些和路宽有私仇、或者竞争关系的企业方。
不然怎么肯这么大代价请自己出马,还把楠方那边的关系都打通了。
嘟嘟嘟。。。
“喂?”
“郑总,我是朱大珂,这次你们必须帮我。”朱教授几乎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这么慌张是什么时候了。
电话另一头所谓的“郑总”又看向自己的上线,得到颔首的提示。
“放心吧朱教授,这股风不会刮起来的,我们会找人声援,不让路宽给你泼的脏水坐实。”
“另外,楠方也会伸出援手,他们一向致力于保护发声者的职业安全,你不用害怕,可以想一想怎么反驳他。
朱大珂此刻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有些为难道:“郑总,你看是不是再。。。”
咚咚咚!
朱教授一句话没说完,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了,入眼是同济的裴校长。
大柯狂喜!组织来人了!
他低声对着电话说了一句稍等,急忙快步上前,这猛的一起身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裴校长!”朱教授眼中充斥着溺水者抓住浮木的狂喜,手指几乎要攥皱对方的西装袖管:
“刚刚网络上的消息您看了吗?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啊!这个时代难道连说真话的人都容不下了吗!”
朱大珂说着说着又习惯性地开始上纲上线,这几乎已经成为他几十年职业生涯的本能了。
他喉结滚动,唾沫星子飞溅:“路宽那条资本恶犬在搞文字狱!您必须发动学界力量声援我,上影厂那帮人肯定也被他收买了,只要学校出面辟谣。。。”
裴校长在心里长叹一声,他来之前已经有市里和教育部的同志打过招呼。
公事公办,不得徇私。
裴校长镜片后的目光沉静,他不得已打断朱大珂机关枪似的哀求,声音平淡,但在朱大珂耳朵里却像是殡仪馆的悼词。
“朱教授,你在网络上批评谁、论战些什么无关紧要,学校不会管也管不着。”
“但现在有一桩事情,必须要请你到校长室坐一会儿,解释一下了。”
朱大珂愕然:“怎么了?”
“有两位市里的同志在等你,调查一些情况。”
朱教授顿时怒不可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被权势支配的恐惧!
“他路宽就这么权势滔天吗?中午我发的文章,下午就能远洋捕捞我吗!”
“妈的!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告他!”
朱大珂简直要疯了,他发自内心地以为自己要遭受路老板的迫害了,猛得将手机摔了出去!
“我是特殊津贴专家!同济特聘博导!我是百大知识分子!”
“我要发声!为我发声!”
裴校长不得已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大柯!不是你想的那样!是税务的同志!”
他尽量叫自己的面色柔和一些,温声道:“只是一点税务问题而已,补缴了就行了,你激动什么呢?又不是什么大错。”
朱大珂面色稍霁,嗫嚅着刚想说话,就听得裴校长补充道:“其他的我们校方都代为沟通了,就是那几笔流水比较模糊,你解释清楚就行了。”
“好像是你上次跟学院去美国访学时候。。。”
惊!
朱教授像是被毒蜂蜇了一口,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几步。
他好悔啊!要不是为了写这本《华夏上古神系》,又怎么能叫路宽这一次捉住自己的痛脚!
“啊!”
朱大珂突然捂住太阳穴,面色紫涨如猪肝。
裴校长脸色一变,和身边的秘书一起刚想上前扶他,后者却已经像一截烂木头栽倒,抽搐的四肢把《华夏上古神系》的手稿扫得乱飞。
秘书看着他喉头突然发出咕噜怪响,混着血丝的秽物从嘴角流出,是典型的颅内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