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抑的性本能会通过艺术创作实现转移与升华。”
“导演是创作者,作品里不可避免地带有本人的真心实意,这是掩藏不了的。”
“有压抑,因此才有挖掘。”
“李安从小生活在湾省的传统家庭和美国自由社会文化的夹缝中,这是原生家庭和文化语境差异下的双重枷锁。”
“在早期发展过程中,李安在经济和生活上都依靠妻子,这种与传统男权社会的背离,让他对压抑机制异常敏感。”
刘伊妃点头:“他甚至自己在《喜宴》里出境,说了那句台词——”
“你正见识到五千年性压抑的结果。”
少女托腮看着艺术家男友:“那王佳卫呢?”
“如果说李安的电影内核是文化冲突和伦理困境,那王佳卫的内核就是存在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漂泊。”
“这其实也跟他的从小经历有关,王佳卫5岁跟着父母从魔都迁居香江,住在鱼龙混杂的九龙,海员父亲又常年缺席。”
“他身上有厚重的移民创伤,在香江又经历了殖民伤痕,因此才会把《春光乍泄》拍成后现代都市中的情欲、情感孤岛。《春光乍泄》中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漂泊感,实则是香江后殖民身份焦虑的隐喻。”
路老板喝了口酒笑道:“还是那句话,一切艺术作品的创造者,无法走出自己未曾感受和扩宽的情感疆界。”
“或者说,不经历过那两位导演一样对人性、爱欲、社会的思考和发掘,又怎么能呈现给观众呢?”
“演员需要阅历,导演更需要。”
小刘听得一愣,再想到眼前男子的经历,或者去看他的电影作品——
爱情鲜有什么刻画,但亲情是无处不在的。
但他的《小偷家族》里并非基于血缘关系的家庭温暖,《塘山》里有周讯对成为孤儿的废墟婴儿的爱,《返老还童》里的李明和养母、李明和生父,都在讲亲情。
不过谈到性,那就溢出太多了,远谈不上压抑。
所以在他的电影里,就如同《视与听》的主编所言,被深入挖掘的都是关于“爱与被爱”的孤独,在性方面几乎没有展现。
刘伊妃撑着下巴,纤细的手腕从针织衫袖口露出一截,像白玉雕成的支架托着精致的面庞。
她故意把脸颊肉挤得微微嘟起,使得本就精致的下颌线更添几分娇憨的弧度。
“那你惨咯,教了我这个办法,以后我就通过你的电影窥探你的内心。”
路老板微笑:“完全没问题,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多窥探一下我的肉体。”
小刘笑着摆手:“不行不行,你完全没有什么性压抑,为了让你更具创作的灵感源泉,我看有必要压抑一下。”
“你让我性压抑,我就让你爱压抑,每天在家里冷暴力你。”
刘伊妃笑容依旧温婉,只是说出的话叫洗衣机弔寒:“你敢!那我就让你彻底性无能,割以永治!”
说罢自己先捂嘴笑了起来,伸手冲着他:“舞曲响了好几轮了,还不请我探戈一下吗?”
酒吧角落的留声机突然切换了曲调,班多钮手风琴撕裂般的滑音撕开暖昧的空气,随即是现场钢琴铿锵的切分节奏。
皮亚佐拉的《自由探戈》响起,几对情侣滑入舞池,其中就包括了这对从拓扑点另一端来的东方情侣。
酒客们似乎都不大会跳,大家也都像路、刘二人亲密拥在一起,耳鬓厮磨。
刘伊妃附在爱人耳边低声:“我们好像是最菜的一对,那俩男的都比我们妖娆。。。”
“男人骚起来没有女的什么事儿,正常。”
“要么我们也激情一点?”
路宽瞥惊奇道:“你会跳吗?”
刘小驴有趣的灵魂跃跃欲试:“不会啊,不过《闻香识女人》里那段不是很简单吗,又没什么复杂动作。”
“意思我要学阿尔帕西诺,演一下双目失明?上次去意大利你是哑巴,我是瘸子,这次又换项目了?”
刘伊妃趴在他肩头咯咯直笑,拿光洁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男友,后者收到她撒娇的表意,像模像样地开始模仿史兰法中校。
他下颌微抬,右手精准地扣住刘伊妃的腰,左手与她十指相扣,举至胸前。
“准备好了吗,唐娜?”
“嗯!”
刘伊妃憋着笑,随即被他带着迈出第一步。
两人毫无章法,越想模仿越不得其法,只是随着音乐节奏笨拙地左右摇晃,像两株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
他们试着模仿电影里那个经典的“甩头转”,结果刘伊妃的长发糊了路宽一脸,薄荷洗发水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
音乐突然加快,班多钮手风琴撕扯出激烈的滑音,路宽索性破罐破摔,搂着她连转三个圈,刘伊妃惊叫着抓住他衣领,彩虹色开衫随着大波浪一起旋转,最后结结实实地撞倒在男友怀里。
柜台后的阿根廷老头吹了声口哨,用西班牙语喊了句什么,周围零星响起善意的掌声。
小刘耳尖蔓起一片绯色,借着舞曲终了和男友推门离开这场酒吧舞蹈。
两人站在门外等车,刘伊妃人仍旧兴奋地搂着他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