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就好了……”项城主摇头浅叹,“可惜律法若不这么森严,不知多少人都会冒险触碰那禁忌之物。在这些亡命人的眼里,自己的命不过轻如鸿毛罢了。”
“项城主怎么一下要保她们的命,一下又哀叹律法森严?您到底是想要她们死,还是不要她们死?”
游苏语气玩味,完全不像是在跟一城之主对话。
此言果然激起了项城主的不悦,“叶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们要问的、要看的,我全都满足了你们!但不代表鄙人一直都这么好说话!”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起来,姬灵若也是紧张地看着游苏,不解为何明明已经结束了游苏还要突生波折。
可游苏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个动怒的大修士吓到,他双手负后,缓缓问道:
“敢问项城主,您儿子脖子上有梦蜈的事情,您知道吗?”
话音一落,场面顿时陷入死寂。
梓依依不敢置信地看着游苏,游苏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为今之计,是该优先带着巧琇莹的尸体离开城主府才是。
“你说什么?”
项城主眯眼皱眉,像是没有听清。
游苏则挺起胸膛,正声道:“我问项城主,您儿子脖子上有梦蜈的事情,您……”
这一次,游苏的话还未问完,就被一股强劲的劲气给扼住了咽喉,强行打断了这个问题。
梓依依修为最高,立马发觉了游苏脖子上出现的异象,她忙向前一步挡住游苏,吼道:
“项城主!”
这句怒喝也将项城主震醒,收回了暗自发力的手掌。
“玄令使,伱该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这可不是能随口污蔑人的话!”
梓依依回头看了捂着脖子大口呼气的游苏一眼,轻咬薄唇,终是下定决心,转而眼神坚毅道:
“他没有说错,您的儿子身上的确有只梦蜈。”
“你们知不知道梦蜈是什么级别的邪祟!你们怎么可能看得见它!还说不是污蔑!”
项城主声势全开,就连这间藏在地底的密室都轻微摇晃起来,荡下稀疏的烟尘。
“依依姐,你应该有办法让梦蜈现形吧?”游苏重重咳了几下,虚弱问道。
“嗯。”
游苏已经缓过气来,重新站直身子,恢复那抹自信的笑意,语气十分笃定:
“项城主若不信,您可以请他过来亲自对证。”
闻言,就连姬灵若也是惊诧地看着他,觉得师兄未免自信过了头。
人家若真是与梦蜈勾结,到这种对峙的时候,让梦蜈自己藏起来不就行了?谁会傻乎乎带过来给你看?
项城主冷哼出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项城主是怕了?”游苏毫不畏惧,“你既说我们看不见梦蜈,我们又怎么有能力在你儿子身上做手脚?还是当着你的面?”
“小子!光论你这不敬之罪,我就可以将你拿下!休要得寸进尺!”
“项城主真大的威风啊。”游苏反而优哉游哉起来,他扬起手,一颗宝光流转的玉珠在他的手心中浮现,“这是玄霄宗首长老给我的保命珠,你猜我将它捏碎,会发生什么?”
游苏这句话表面是在威胁项城主不要轻举妄动,更主要的是要告诉他,自己的背后站的是他惹不起的存在。所以他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如果我儿身上没有你说的梦蜈,你又当如何?”
项城主语气森寒,俨然已经不想善了此事。
“任你处置。”
项城主闻言,倒是冷笑出声。游苏此言,正好如了那素印尊者的意。
他没作回答,而是对外吼道:“把文庭给我带过来!”
显然项城主已是默认了这场赌局,梓依依却蹙紧了眉。
项城主这句爆喝看似是在唤手下去通报,实则用上了修为,这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仿若有穿云裂石之力,足以被几个庭院外的项文庭听见。
他这是在通风报信!
姬灵若不知道游苏要做什么,但她选择无条件相信他,哪怕是落入险境。可她紧紧攒住巧琇芸的手,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紧张。
不多时,项文庭就出现在了密室门口。
他一改昨日哀愁常态,显得器宇轩昂、自信十足。
梓依依见状,心已凉了半截。
她实在不解为何游苏要这般冲动,此举不仅是打草惊蛇,还会让他落入危难之际,这与他之前谋定后动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
难道……他这次也是有的放矢?
“文庭,这几位是神山辟邪司来的仙师,特来替我莫邪城调查邪祟作乱之事,你行个礼吧。”
“是。”项文庭连忙朝着游苏等人恭敬拱手,“项文庭见过诸位仙师,有劳了。”
游苏等人沉默以对。
项文庭有些不知所措,旋即问道:“爹,这是调查出了结果吗?”
“不错,鬼螨之源已经确定,诸位仙师却认为你与邪祟勾结。”
“怎么可能!”项文庭顿时气急跳脚,一脸悲愤交加模样,“这邪祟害人性命、阴损至极,我怎么可能与这种邪物有联系!”
“为父也是这般觉得,但架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