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是八字没一撇的事。”“老爷,我、我…”
秦氏看着丈夫走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本就说好了的事,这父子俩如今脸一翻,烂摊子倒是都留给她了。
这让她怎么去和人讲,真是造孽哦!
凌晏池原本想加紧料理完手头的事务好去范阳。可冷静下来后,他又不知,他去范阳做什么?
姜芾不想提旧事,她如今也有心爱之人,早晚要婚嫁,他跑过去跟她说一声对不起,这又算什么呢?
他当年为何没多问她几句,便不分青红皂白误会她。原本已毫无交集的两个人,他却总忍不住想与她有什么,譬如再见一面、再说一句话。
纠结了几日,迎来了五月初五端午宫宴。
他一早便受邀前去,不得推却。
此次宫宴设在曲江池,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皆到场。他无心与人攀谈,满腹惆怅,只是坐在席上饮了几杯薄酒,微风吹得他有些熏然。
明仪来找他游湖,被他冷声拒了。
宫宴人多,他不便在此质问她步摇一事,可也无法给她好脸色。他一直以为她生于皇家,难免娇纵,心性却不坏,可没想到她竞能做出那等栽赃之事来。
明仪碰了一鼻子灰,闷闷地走了,也不再缠他。她知道皇伯父要在今日宫宴上为他们赐婚,左右他们都要成婚了,她还怕人跑了不成?
风清日朗,荷叶如举。
贵女们乘船去采莲子,许是成日闷在闺中无趣,好不容易能体会一番这山野之乐,个个兴致高涨。
这片池塘水不深,姑娘们也敢逞着胆子上船去玩。明仪被凌晏池相拒,憋了一肚子气,不肯跟任何人同船,自己指挥一个女船夫划船走了。
鸥鹭翩飞,水波粼粼,她的船驶入湖中央一片腰一般高的荷花丛,船身突然不动,缓缓下沉,竟是吃水了。
她急的乱跳,可越慌张,船身沉得越快,“救命啊,快来救本郡主!”岸旁的侍卫听到呼救,鱼贯跳如湖中,可岸边离湖心甚远,待游了过去,郡主都吃了好几口水。
岸边脚步慌乱,呼喊声连成一片。
不消片刻,明仪郡主落水一事人尽皆知。
凌晏池听到喊声,赶过去时,明仪已被侍卫救了起来,去了暖阁更衣。听众世家女议论,方才真真是惊险无比,郡主的船划得远,一沉下去,人也跟着沉了,好在侍卫救的及时。
他心中不免一突,明仪当年同他说过她会凫水,正因如此,才能下河救他。可听这些女子描述,明仪根本不像会凫水的样子。他心头大跳,眉心也微微扯了扯。
明仪郡主受了惊吓,染了风寒,先回了齐王府。皇帝一听此事,便知今日不宜赐婚,在凌晏池以身体抱恙请辞时,挥手放了他离去。
明仪郡主无大碍,只是呛了几口水,众多太医来看了,开了几帖驱寒的方子便走了。
她饱饱地睡到乌金西沉,觉得有些饿了,刚要吩咐人传膳,便听婢女来报说凌世子来了。
“郡主,您想吃些什么?”
明仪连忙摆手,“哎呀快出去,先别传膳,跟世子说我难受,叫他进来看看我,快去!”
砚明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对她一副臭脸。可听到她落水,不还是来看她了?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她要装得再严重一些,多得他几分关切。
凌晏池问过离开的太医,皆道郡主无大碍,可她的婢女却出来与他说郡主还不好受。
他便知道,她又在骗他。
他冷脸负手走进房中,不等明仪先开口,便先质问她:“你不会凫水?”明仪笑意一僵,如遭雷劈。
完了,她都忘了今日他也在宴席上,可凫水她确实不会,装也装不来的。“不是、砚明,我、我会的,不然我当年如何还能救你起来啊,我只是这两年生疏了。”
她神色慌张凌乱,哪里逃得过常断刑狱的凌晏池的眼睛。他一眼便看出她在撒谎。
他面色阴沉,话语加重:“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明仪从未见过他这般吓人的表情,猜他定是知道了,哼哼了两声,弱弱道来:“砚明,你别怪我,是我骗了你。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凫水,当年也不是我救的你。”
凌晏池此刻听她亲口道出,脑海一阵轰鸣。“那是谁?“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明仪岂敢再看他,低着头道:“我不知道,当年我带人赶去时,发现你躺在河边一间无人的房中。我从小就爱慕你,可你也不看我一眼,我当时就想着,若是跟你说是我救了你,你会不会对我好一些,也喜欢我。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谁让你就是不喜欢我呢。”
凌晏池额角跳动,掌心拍在桌案上,他简直气的七窍生烟,脸色沉得要滴水。
荒唐,太荒唐了!他竞错认恩人这么多年,他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不会娶你。"他冷静下来,声凉如水,“往后还请郡主别再屈尊来定国公府了。”
他转身离去。
明仪娇生惯养,从来都是旁人迁就她的份,她愿意对一个人这么好,不过是因为她喜欢他罢了,可她捧着凌晏池这么多年也捂不热他的心。她也不想忍了,掀翻了桌上的瓷器,朝他的背影愤愤大喊:“你别不识好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