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为何要诅咒自己的亲骨肉?(1 / 2)

柳寻烟坐到床边,亲自给赵氏喂药。

昏迷的人,不太容易张嘴,柳寻烟却无比细致,小心翼翼让赵氏启唇。

乌漆漆的汤药珍贵,一滴都未曾泼洒出来。

常年给赵氏看诊的大夫,捋了捋胡须道:“国公夫人此次的症状不如六年前严重,服下药,大约一炷香功夫就会醒。”

老夫人和秦国公满脸喜色。

司清嘉更是紧紧攥住司序的手,激动落泪。

司菀面无表情的坐在木椅上。

她问:“系统,你说我要是把纱布摘了,司清嘉会是什么反应?”

系统:“……”

“宿主,你也太狠了。”

系统道:“先别急,等一炷香过了再说。”

司菀想起六年前的那段时日,她被柳寻烟下了药,终日昏昏沉沉,意识昏朦,如行尸走肉般。

不知疼痛寒暑,不懂喜怒悲欢。

完全沦为柳寻烟豢养的畜生。

唯一的作用便是供她取血,用来给司清嘉铺路。

其实那段时日,司菀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但越是这样,她越不想经历第二回。

她必须彻底断了柳寻烟母女的念想!

因此,在猜到司清嘉的计划后,她将计就计,让金雀戴上帷帽和能表明她身份的东珠手串,出了府。

车夫不认识司菀,只知道她左边脸颊上有一块指甲大的伤疤,掀开帷帽,瞧见伤疤,便确认了身份。

他直接取血,交给了司清嘉。

车夫根本想不到,被他掳走扔在角落的女子,不是司菀,而是死士出身的金雀。

此招虽险,但若成功,便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司菀才决定赌一把。

好在司清嘉真上钩了。

好在金雀身上的伤不算严重。敷了金疮药,没多久就能愈合。

否则,她实在难辞其咎。

一炷香时间,转瞬即至。

秦国公盯着赵氏,看了半晌,也没瞧见赵氏动弹。

他自顾自问:“夫人怎么还不醒?”

柳寻烟也不明白,捧着空空如也的药碗,不知所措。

大夫上前,“我再给夫人把把脉。”

大夫仔细探听脉象,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啊!”

“夫人怎么了?”柳寻烟一颗心七上八下。

“夫人方才服下的汤药以至亲鲜血为药引,能使患者气血丰沛,弥补亏虚,但夫人的脉象却与服药前无任何差别,难道药出了问题?”

大夫急得团团转。

“大小姐取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有问题?”柳寻烟脸色刷白。

司清嘉缓步上前,挽起衣袖,露出还渗着血丝的纱布。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她咬住下唇,将纱布一层层揭开,鲜血洇湿的范围逐渐变大。

等褪到最后一层,能瞧见,腕间伤口狰狞,血肉模糊。

老夫人别过眼去,不忍再看,秦国公虽为男子,鲜少在后宅逗留,也暗暗红了眼眶。

他这个大女儿才情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可惜却为了救母,手腕上留下一道道疤痕。

扭曲似蜈蚣。

对于女子而言,牺牲委实不小。

柳寻烟指尖颤抖,好险没把瓷碗摔在地上。

她心下暗恨不已。

青梅竹马又如何?在家世权力面前,再深厚的情谊也算不了什么。

秦国公爱她,宠她,却不影响他把自己养在府外,当个无名无分的外室。

要不是她机灵,把握住产下女儿的关键时期,抱着孩子“偶遇”了出来上香的老夫人,只怕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若她是秦国公府的主母,清嘉就不必遭受此等苦楚。

“大夫,我是母亲的女儿,刚取的血不会有假,难道是药材出了岔子?”

说完,司清嘉余光瞥了眼不远处,一副看戏模样的司菀,心里咯噔一声响。

或许,有问题的不是药材。

而是其他。

“不应该,不应该啊。”

大夫想破了脑袋,也没找出答案。

忽然,他抬起头,“去把药渣拿来。”

司清嘉很想阻止,偏生父亲和祖母在场,她一旦开口,势必会引发怀疑。

战战兢兢的嬷嬷赶忙跑到小厨房,取来残余的药渣。

大夫捻起碎屑,放在鼻前嗅闻着,没有任何异常。

老夫人忍不住问:“可是药材未经炮制,存有毒性?”

大夫僵硬地摇摇头。

“药材没有任何异常,应是药引出了问题。”

“大夫,你是不是弄错了?”柳寻烟两手揪住襟口,垂泪。

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司清嘉才是她的亲生骨肉。

否则,哪会心疼到这种程度?

老夫人觉得奇怪,不由多看了一眼。

眼见着火候差不多了,司菀站起身,一步步走上前。

接话道:“也许不是弄错了,而是药引没有生效,自然起不到救治的功用。”

司清嘉脑袋里一片空白,猛地看向司菀。

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