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时间里,韩敕只是抱着她,将她拥在怀里,慢慢地拍着她的腰背,抚摸前胸,让她适应自己的存在。
在他预设里,得用到油,虽然水不少,可她那里是筛子状的,只靠她自己,初次疼痛几乎是必然的。
她在怀里动了动身体,撑着韩敕的肩直起腰来,虚虚挨靠着方向盘,脸上有汗,有疲惫,有茫然。
“好痛啊。"她目光水雾雾的,虚弱笑着。“嗯。"韩敕喉咙发紧。
“可是。”
“好满足。”
原本大脑里只有疼痛在回荡,眼下的视觉冲击,冲淡了疼痛的空间,多了一些什么…满足,是的,满足。
她撑直了手臂稍稍退出些许,出现了红色的鲜血。粘稠的红色顺着往下流。
卫娇电微微愣住不动了。
她伸出手,颤颤巍巍去碰,红红的血沾在她的手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触摸了韩敕的脸庞。
在他脸上留下鲜红的颜色,如同烙印的盖章。“热的。"血是热的。韩敕侧过头来吻了吻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上的血仔细舔干净,如同上回的吻手礼。
他拨开她汗湿的头发,把人抱在怀里亲吻着,周身侵略的气息变得柔软许多。
卫娇电身体还有些发抖,脑子晕乎乎的没有完全回过神来。雨不知何时停了,夜依旧浓稠如化不开的墨,世界褪去了所有纷扰,让人忍不住沉溺在这温柔的寂静里。
她呼吸微弱地让人不住地查看,摸她脸时被她抓住了手抱在怀里,不许动弹,过了片刻抱手的力度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韩敕开了会儿窗散味,而后从行李箱里找到湿纸巾,一张一张地给她擦着身体,摘下了胸针。
将散乱了一后座的东西塞回行李箱时,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定定盯着自己。
“缓过来了?”
卫娇电躺倒在副驾椅子里,几乎躺平了,车上没有毯子,只能披他的衬衫,闻言点了点头。
韩敕撑着椅子,抚摸着她额头车祸的淡疤,远看不明显了,近看却还是能看出新长出来的肉和原来的肤色不一样,一点儿肉粉色,摸起来,也比其他肌脱更加嫩,如此形容很是怪异,但他实在贫瘠,想不出第二个形容词了。“累了是不是?”
痒痒的,她抓过他的手,贴到脸庞点点头,不出两秒又摇摇头,撒娇似的。韩敕换另一只手抚摸她的额头,将额头的碎发朝自己的方向拨,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轻声问:“这是什么意思?”“俄……"她声音沙哑,有气无力道。
天杀的,她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了。
原来不是累坏的,是饿晕的。
怎么不早说。
韩敕下了车,回到主驾上。
刚要系上安全带,卫娇电忽然坐起来,朝他身上跨坐过来。他把安全带放回去,“现在是不饿的时候了?”“饿。"她委屈巴巴说着。
但也不敢多说,担心心韩敕没事找事,每天早上自个儿锻炼时,把她也拉起来晨练。
她现在是大学生了,经受不起这样的折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韩敕也没阻止,静静看她瞎折腾。看她打开车内顶灯,拿过他的手机面容解锁,屏幕上指指点点,最后对着他咔嚓一声。
“给我拍照?”
韩敕握着她的手腕,将手机屏幕转过来。
果然是。
脸上血没擦。
忘了。
卫娇电说:“战损版,好帅啊爸爸,留作纪念,等我回去上学了,我要当手机壁纸,一天亲吻一次。”
“再来一张。"她声音仍沙沙哑哑的,关掉暖白色的顶灯,打开了奶黄色的阅读灯。
又是一声咔嚓。
“好了。“韩敕有些不自在。他长这么大没自拍过,摄像头忽然怼那么近,有些不习惯。
两束车灯不断照着前进的马路下山时,卫娇电才发现原来他们刚才停车的地方是浪蚀台,再过去几十米便是海蚀崖。椅背已经调回正常的幅度,她却跟有东西扎屁股似的,一会儿左腿搭右腿上,一会儿换右腿搭左腿上,一会儿夹夹腿。好…好空…有种中空的感觉。
十点多钟,两人来到最近的服务站。
兴许周末,这个时间点人不少。
韩敕让她待在车子里,他速去速回。
话毕,对上她瘪着嘴巴,不言不语,一声啜泣便倒头往车玻璃上贴,手臂挡着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的样子。没办法,韩敕只能打开行李箱,给她找裤子。都是自己的衣服,哪儿有适合她的?
翻来覆去最后穿回她自己的裙子,当半身裙,针织上衣垂在腰间处,上衣是韩敕的衣服,宽大的t恤遮了大半部分,余下袖子在裙摆上晃荡。她晃着裙摆,倒不在乎裙子脏兮兮,她过去画油画废寝忘食连画三天,把能量棒当主食的时候,那味道比今天还糟糕。外衣都搞定了,剩下内衣……
大冬天的都穿棉袄羽绒服,穿不穿都罢。
那内……?
韩敕攒眉,试图翻找不存在的一次性内裤,结果自然是找不到,他没有用一次性内裤的习惯,抬眼正又要说不如他先去一趟便利店……她正往裙摆里塞东西。
塞完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