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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的味道。
迟流霭过了几年好日子,自认为这样的生活肯定是无法忍受的,她不愿意回去,但也不能原谅林准抛弃她的事实。
她决定——
第一,不给林准笑脸。
第二,不叫林准哥哥。
第三,不进林准的屋。
门开了。
在合租房可没有敲门的好礼仪。迟流霭在迟家不是没有长进,她乖巧地笑了笑,问林准是在这吗。
通宵打牌的叔看了眼迟流霭,嘀咕,你们这群女的怎么没完没了,扭头冲着里头喊。
“小林!你来客人了。”
没一会,林准出现在迟流霭面前,他的烟头还在唇边燃,还是这副德行,少抽两口就嫌浪费。
两人静静对视着。
而后,林准叹了口气,关门。
门阖那刻,迟流霭用手里的礼物砸着门,动静很大。林准本来不想搭理,结果楼上挨家挨户都探出头喊,谁欠的风流债谁解决,留着扰民算什么回事?
最终,林准把牌一推:“都回去吧,今天不打了,就当我全输。”
过了瘾的牌友何乐不为,拿着钱去赴下一场牌局。
迟流霭蹲在更高一层的楼梯。
她的鞋因为踢门,磕出划痕,她心疼的用手抹了抹,根本不会消失。
只要受伤,往后就不会荡然无存。
她见一个一个人从屋内出去。她确定最后一个人走后,立马把自己的脑袋塞到半阖的门口。
屋内的人显然过于了解她。
迟流霭的脑袋没有撞到硬邦邦的门板。而是一个温热的手掌,夹带着烟草味,并不难闻。
一下又把她推了出去。
这下,迟流霭再也忍不住,学着迟骋平日的样子,也开始对林准恶语相加,但话还没出口,小嘴一撇,眼泪倒是大颗大颗砸下来。
“林准!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讨厌你,你不要我!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又说。
“我告诉你,我这几年过得——”
过得衣食无忧,还出国留学,马上就要嫁入豪门,我还有爸爸哥哥和姐姐,完整健康的家庭,我再也不会发愁文艺汇演没有新裙子,我有太多的机会去学钢琴,舞蹈,画画,我再也不用跟着你过苦日子,我的脚后跟永远都不会像你一样每个冬天都生出冻疮!我上一次发愁钱,还是因为迟骋不给我买几十万的包包!
迟流霭决定用这些话给林准当头一棒!
门马上就要被林准关严,迟流霭又被推了出去,她着急无助地跺脚,所有的话都在嘴边变成了。
“哥,哥,别这样对我,你别这样对我。他们都欺负我,迟骋总骂我笨,逼着我上课,我的零花钱比迟宝缘少好多,她什么都有,我在家吃饭都不能吃饱,他还让我嫁给小老头,你知道多老嘛,丑死了,他真的好丑,迟骋还逼着我出国,我真的好害怕。”迟流霭觉得自己的心被剜出来,“我当时就会个ABCD,我哪能出国啊,他们说话我都听不懂!”
门其实没锁,又被林准推开。
他轻轻叹口气。
迟流霭用手背抹抹眼泪,她又恢复神气,走到铁皮防盗栏,双脚一提,两个高跟鞋磕磕碰碰滚到了楼下,迟流霭头也不回地经过倚在门边的林准,命令道:“赶快给我捡起来!”
然后把这些带给林准,再闹也要保护得完完整整的礼物扔到地上。
径直走到沙发,摊了上去。
跟在迟流霭身后的林准,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把鞋子摆放整齐,关门,接温水,拿着新毛巾,半跪在迟流霭身边。
彼时,她正看着电视,加上方才的委屈,她没有给林准半点眼神。
林准慢慢捧着迟流霭的脚,轻轻地擦拭着脚心,动作熟练,等擦干净后,又从鞋柜拿出了一双崭新的女士拖鞋。
迟流霭拖拉着鞋子,跺几下,眯着眼问林准:“这是给我穿的?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这不会是你女朋友的鞋子吧?你给我找个干净的!还有,我现在不喜欢粉色了,太幼稚。”
林准按着迟流霭的腿,不让她乱动,这是他第二次叹气。
“嗯,是你的。”
迟流霭不喜欢林准对她叹气,她被林准抛弃在迟家的前一夜,林准对她不断叹气,两人一夜未眠。
一个是因为知道要分离,一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分开。
林准眯着眼,立马问:“你说迟家让你和个老男人结婚?”
迟流霭顿住,她扯开话题。
“回答我。”
这下轮到迟流霭叹气了:“哎,别说了。没结成,我看上另一个男的,条件好的不得了。”
“是吗?你还在读书,你们两个就结婚?你脑子里装的全是男人吗?你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林准对迟流霭年纪轻轻就像结婚一劳永逸的恶习,感到愤怒。
虽然在他眼里迟流霭天生就是要被人伺候,享福的命,但不代表他不介意有些不怀好意的男人借此恶意勾引他这位单纯至极的妹妹。
迟流霭不想让林准知道她退学的事情,她扯开话题。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不是吧,你还没有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