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就是棋子。”秦王妃望着北方。
她呆立许久,轻叹一声,笑容重新挂上嘴角:“走吧,该去陪母后抄经了,不然,母后该担心了。”海勒扶着她,走向后面的禅院。
“楚玉那边,没有进展?”她低声问。
“马天不比李新。”秦王妃哼道,“他会成为我们的大敌,很难对付,楚玉那等尤物,李善长都受不住诱惑,他却能连续拒绝。”
海勒听了,微微蹙眉。
禅院禅房,秦王妃扶着额头款步而入。
屋内檀香袅袅,马皇后与徐妙云已在窗边长案前跪坐,素白的宣纸上铺满了抄好的《金刚经》。“母后,儿媳来迟了。”秦王妃屈膝行礼,目光落在满地经卷上。
马皇后的小楷如簪花坠玉,徐妙云的字迹则娟秀工整。
“气色好多了。”马皇后满眼含笑,“快过来,刚研了新墨。”
秦王妃在徐妙云身侧跪坐,接过海勒递来的笔,手微微颤抖。
徐妙云见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暖手炉往她那边推了推:“姐姐先暖暖手,这狼毫笔冻了容易分叉。“儿媳的字不好,母后可别见怪。”秦王妃低头蘸墨。
她的字迹带着塞外女子的飒爽,撇捺间却刻意收敛锋芒。
“抄经要的是心诚,不在字迹。”马皇后含笑道。
徐妙云替秦王妃挪过一个厚坐垫:“姐姐若是累了,不妨靠在软枕上写。母后常说,礼佛贵在心意,不拘泥于形。”
马皇后笑着拾起一片飘进来的叶子,笑容温暖:“当年陛下还没登基时,本宫在凤阳皇觉寺也抄过经,那时用的还是枯枝当笔呢。”
三人同时落笔,屋内一时只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秦王妃看着马皇后专注的侧脸,想起二十年前在漠北的帐篷里,母亲教她握笔。
“母后的字越发苍劲了。”她看着马皇后的字道。
马皇后闻言笑出声,放下笔:“时候不早了,抄完这页就用些素点吧。方才寺里送来了新晒的枣脯,你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