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隐约可见几缕银丝。
旁边的暖阁窗纸上,映着两个人影。
是吕本弯腰指点着书册,年幼的朱允坟趴在案上,手里握着毛笔。
“太子殿下。”马天与朱棣同时拱手。
朱标转过身,目光先落在马天身上,竞反常地先对着他深深一躬身:“舅舅。”
这声“舅舅”叫得极沉,带着难以言喻的重量。
他面色苍白,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眉头锁着。
马天心中一凛,笑问:“不知太子召见,所为何事?”
朱标却没回答他的话,猛地转向朱棣,声音拔高:“老四!刑部会审,你怎么也不拦着舅舅?吕老大人掌户部十几载,清查浙东隐田,充实国库,哪一桩不是功在社稷?如今竟要被处斩,你岂能眼睁睁看着?”朱棣苦笑一声,上前一步:“大哥,不是臣弟不拦,只是吕昶私通翁妃,证据确凿,连三司都已定谳。父皇的性子你也知道,此事关乎国本,臣弟便是想拦,又如何拦得住?”
“你根本没有拦!”朱标猛地打断他,“你连劝都不曾劝一句!舅舅是外戚,有些话不好说,你作为皇子,难道不该为老臣们说句公道话?”
他的目光扫过朱棣腰间的佩剑,又落回马天身上,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
马天一直沉默着,此刻见朱标将矛头转向自己,终于沉下脸。
他上前一步,与朱标对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太子殿下,若有话要问,直接问我便是。吕昶之罪,在于通敌叛国,在于助纣为虐,与他曾有何功无关。国法在前,岂容私情?”
朱标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看着眼前的舅舅,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远处暖阁的窗纸上映出朱允炫好奇的小脸,却被吕本轻轻按回了书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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