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朱英主动向朱元璋摊牌身份(1 / 3)

韩国公府。

书房檀香袅袅,却压不住满室的焦躁。

陆仲亨和唐胜宗等淮西勋贵都来了,七八位淮西勋贵围坐一堂,个个面色凝重。

“那朱六九都住进乾清宫了!”陆仲亨急道,“陛下还亲自陪他吃糙米饭,说什么“共忆当年苦’。依我看,这老东西就是来者不善!他在凤阳住了一辈子,咱们在那儿占的田、盖的庄子,哪一样能瞒过他的眼睛?”

唐胜宗重重放下茶杯:“谁说不是呢?昨日我派去凤阳的人传回消息,说朱六九离乡前,在村里挨家挨户地串门,嘴上说是辞行,指不定是在偷偷打听咱们的底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坐在上首的李善长。

这位韩国公脸上不见半分慌乱。

“慌什么?”李善长抬眼扫过众人,“前些日子陛下严查凤阳田产,不是让你们把多占的田亩退回去了吗?只要田退了,账清了,陛下还能揪着这点陈年旧账不放?”

陆仲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退是退了些,可总有些不好清算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田产早已被他们变卖、置换,哪能真做到干干净净?

“那也无妨。”李善长意味深长的一笑,“据老夫所知,那朱六九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仗着是陛下的“救命恩人’,在凤阳当地强占的良田,也不少。”

唐胜宗点头:“那老东西看着老实,实际也是个横行乡里的货色!”

陆仲亨也跟着冷哼一声:“我早听说了,他强占了足足百亩水浇地,都是当年灾荒时从逃难百姓手里骗来的。那老小子,仗着陛下的名头,在凤阳谁都不敢惹,比咱们这些侯爷还横!”

“还有他那儿子朱欢。”唐胜宗语气里满是鄙夷,“在定远当县令,搜刮民脂民膏的手段可比咱们狠多了。”

李善长看着众人渐渐舒展的眉头,朗声大笑:“这不就得了?朱六九自己屁股上的屎都擦不干净,哪敢在陛下面前提半个“田’字?他要是敢告咱们的状,咱们随便找几个凤阳老乡,把他强占良田、纵容儿子作恶的事抖搂出来,你说陛下会信谁?”

“依老夫看,朱六九这趟进京,不仅不是祸事,反倒是好事。他是陛下亲口认下的“恩人’,身份何等尊贵?咱们正好把他顶在前面,让他做咱们的挡箭牌。”

“韩国公高见!”唐胜宗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

诏狱。

马天跟着毛骧穿过层层关卡,来到一间牢房前。

“就是前面那间。”毛骧指了指。

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吼声:“放老子出去!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皇侄!当今陛下的侄子!你们这些杂碎,胆敢拿我?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马天眯起眼,隔着栏打量里面的青年。

那人穿着一身锦袍,发髻散乱,脸上却满是倨傲,正对着牢门外的锦衣卫破口大骂。

“这厮就是朱欢?”马天挑眉。

毛骧在一旁躬身道:“正是。自被押进诏狱,就没消停过,方才还试图对看守的锦衣卫动手,说要“教训教训不懂规矩的奴才’。”

马天瞪大了眼睛,伸手在朱欢身上比划了一下:“不对啊。你们锦衣卫啥时候这么怂了?他都动手了,身上咋一点伤都没有?”

“国舅爷有所不知,他这话虽狂,却也不是瞎编。陛下对朱六九的恩宠,如今满朝皆知。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哪敢真对「陛下恩人的儿子’动刑?”毛骧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马天没好气地嗤笑一声。

老朱这戏演得真够足的,连锦衣卫都被他骗过了,以为朱六九父子真是他在乎的恩人。

他摆了摆手:“打开牢门,我去会会这位皇侄。”

毛骧迟疑了一下,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的锁。

刚进去,朱欢立刻像炸了毛的公鸡,猛地扑了过来:“终于肯放老子出去了?我告诉你们,等我见到陛下,定要让你们这些人杀头。”

“这么嚣张?”马天懒洋洋的笑问。

朱欢这才看清来人,见马天穿着常服,冷笑一声:“你是谁?也敢管老子的事?识相的赶紧放了我,再备上一桌好酒好菜赔罪,不然等我出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侄啊!”马天摊开手,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那还等什么呀?既然你出去了我们都得死,不如趁早把你弄死啊。”

话音未落,他猛地欺身上前,不等朱欢反应过来,挥拳就打。

马天那身手,锦衣卫都敌不过,对付这种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绰绰有余。

拳头带着风,专往肉多的地方招呼,既疼得钻心,又不会留下致命伤。

“啊!你敢打我?!”朱欢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他还想骂,马天的拳头已经落在了脸上,顿时打掉了他两颗门牙,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来。

“让你狂!”马天一边打一边骂,“强占民田的时候不是挺横吗?霸占人妻子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他下手极有分寸,每一拳都打得朱欢嗷嗷叫,却没伤筋动骨。

起初朱欢还嘴硬地咒骂,到后来只剩下哭嚎求饶。

好一会儿,马天才停下手,甩了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