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朱元璋:咱的刀,先杀朱家人(1 / 3)

三人正吐槽的兴起,殿外传来太监的宣声:“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奉旨来见。”

朱标沉步坐回长案后的监国之位。

马天往旁边退了半步,和朱棣站在一侧。

毛骧快步上殿,走到殿中跪下,动作干脆利落:“臣毛骧,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燕王殿下,参见国舅爷朱标抬手:“起来吧,前些日子你被父皇派出京城,此番回来,可有要事禀报?”

毛骧起身,依旧垂着首,沉声道:“回殿下,陛下几日前密令臣前往定远,调查定远县令朱欢。”“什么?”

三声低呼几乎同时响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方才他们还在说朱元璋念及旧情,不仅厚待朱六九,还破格提拔其子朱欢做了定远县令、

怎么转头就派了锦衣卫去查?

这位洪武皇帝的心思,当真是比深渊还要难测。

朱标定了定神,声音里已带了几分凝重:“查到了什么?”

毛骧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回殿下,定远县令朱欢,自上任三年来,苛捐杂税层出不穷。百姓家中养鸡,每下一枚蛋需缴“蛋税’;农户纺纱织布,每尺布要抽三成“机税’;甚至连街头卖柴的老汉,都要按挑子大小缴纳“过路费’。”

“不仅如此。”

“去年冬日,他看中城中最大的迎客楼,借口酒楼账目不清,强行将店主投入大牢,霸占了整座酒楼。那店主的妻子颇有姿色,被他强纳为妾,三日后,店主便在狱中“病故’了。臣查到,那店主死前曾托人递出状纸,却被朱欢拦截,递状人也遭灭口,尸体扔在了城外乱葬岗。”

朱标猛地一拍案几,脸色铁青:“此话当真?!孤记得当年朱欢来京谢恩,言谈举止温文尔雅,颇有谦谦君子之风,怎么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那可是六九伯的儿子,是父皇亲口说要厚待的恩人之后啊!

毛骧从怀中取出一卷厚厚的卷宗,双手高举过顶:“臣已将人证、物证、税吏的账簿、迎客楼原主的尸检记录尽数收录在此,桩桩件件皆属实,绝无半分虚言,还请殿下过目。”

朱棣上前一步,一把抓过卷宗翻开,怒声道:“这等败类,留着也是祸害!”

朱标深吸一口气,看向毛骧,语气斩钉截铁:“那还等什么?传孤的令,即刻将朱欢革职拿问,派锦衣卫严密押解进京,打入诏狱,等候发落!”

“臣遵旨!”毛骧躬身领命,转身大步出了殿门。

毛骧的脚步声消失在殿外许久。

朱标、马天与朱棣三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马天咂着嘴道:“难怪陛下急着让老四去接朱六九进京,闹了半天,是早就打算办他儿子了。这哪儿是接恩人,这是请君入瓮,好让朱六九亲眼看着亲儿子落网啊。”

“这招够狠,既全了「念旧情’的名声,又能让朱六九无话可说。毕竟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抓的,总不能说陛下不念旧恩吧?”

朱棣看向朱标,面色古怪标:

“大哥,你发现没有?父皇这步棋走得蹊跷。如今朝政是你监国,朱欢这案子按规矩该由你来办,明摆着是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你了。”

“到时候朱六九在你面前哭天抢地,你是严办还是宽宥?严办了,显得你不念宗亲情分;宽宥了,又违了国法。父皇倒好,躲在后面当好人。”

“嘿,这老狐狸!”马天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这是明着坑儿子呢!让你做这个恶人。”朱标却没接话,眉头紧锁。

过了半响,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人: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舅舅方才还说,父皇做一件事,往往藏着三五个目的。若只是要办朱欢,何必多此一举接朱六九来京?”

“朱六九在凤阳住得好好的,突然把他接到京城,反而让我们在审案时多了层顾忌。父皇向来行事干脆,从不拖泥带水,这其中必定还有别的用意。”

马天也收敛了笑意,摸着下巴沉吟道:“你这么一说,倒真是这个理。接朱六九来,反倒让案子难办了。若是朱六九在京中哭闹起来,传到民间,难保不会有人说陛下刻薄恩人。”

“父皇到底想干啥?”朱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们说便是,偏要藏着掖着让我们在这瞎猜!他是父皇,我们是他的儿子和至亲,难道还防着我们?”

马天大笑,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老四啊,这你就不懂了。帝心如渊啊,要的就是这种让人猜不透的效果。大臣们猜不透,才会敬畏;宗亲们猜不透,才不敢妄动。你以为陛下是让你们猜?他是在考验呢。考验你大哥能不能顶住压力,考验我们能不能看透这其中的关节,更考验满朝文武对“法与情’的底线在哪。”“你们别耍贫嘴了。不管父皇有多少算计,眼下最要紧的是等着朱六九父子进京。”朱标声音沉了几分,“朱欢罪证确凿,断没有轻饶的道理;可朱六九毕竟是咱家的大恩人,当年若不是他,父皇连亲人的尸骨都葬不起。这两人一进京,怕是又要掀起一场风雨了。”

朱棣望着朱标凝重的神色,沉声道:“大哥放心,真到了那时候,我帮你顶住。朱欢犯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