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来济安堂哦。”
戴清婉猛地抬头,眼睛闪亮:“可以吗?”
“当然。”马天点头。
话说完,两人的目光恰好相视,同时小鹿乱撞。
夜幕降临。
马天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头靠着冰冷的车壁,感觉比打仗还累。
从清晨到日暮,他在城东的雪堆里钻了整整一天,处理了三十多个重伤员,给上百个灾民看了诊,肩膀酸得抬不起来。
“马院长,济安堂到了。”车夫的声音传来。
马天推开车门,寒风一吹,才算彻底清醒了些。
跳下马车,抬头望了眼济安堂大门,廊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秦王妃。
“舅舅。”
秦王妃见他看来,快步迎了上来,面色难掩的焦急。
她身后跟着两个侍女,手里捧着暖炉,却都冻得鼻尖发红,可见这等待的时间并不短。
马天愣了一下:“王妃怎么在这儿?天这么冷!”
“来不及多说了。”秦王妃语速极快,“世子从傍晚起就发热,宫里的太医来了,喂了药也不管用,说你这儿有能快速退烧的神药,我就赶紧过来了。”
马天连忙把背上的急救箱放下来。
他打开,里面几乎是空的,只剩下几卷没用完的纱布,几个空药瓶,还有最底层压着的一个小纸包。他伸手进去摸索了下,才拿出一板药。
“就剩这一板布洛芬了。”他递给秦王妃,“让孩子用温水吞了,一个时辰内应该能退烧。要是还烧,就来叫我,我再想办法。”
秦王妃连忙用锦帕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包好:“多谢舅舅,多谢舅舅!我这就回去给孩子用上。”她一边说,目光落在急救箱上。
“舅舅。”她忍不住开口,“传说你这药箱里装的都是能起死回生的神药,连格物院那些能人都做不出来。我倒好奇,这些药到底是在哪做的?回头让秦王也捐些银子,多造些出来,也好备着应急。”马天揉了揉发酸的后颈,漫不经心地摆手:“造不出来啊。”
“造不出来?”秦王妃追问,“那舅舅这药用完了,是从哪补的?总不能真像民间说的,是神仙夜里送来的吧?”
马天被问得头疼,只想赶紧回屋倒头就睡,声音含糊:“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吧。”
秦王妃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好再问。
她屈膝欠身一拜,语气又恭敬起来:“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舅舅歇着了,改日再登门道谢。”“去吧去吧,赶紧给孩子喂药。”马天挥挥手,转身就往济安堂里走。
秦王妃看着他进门后,才转身快步上了停在巷口的马车。
侍女连忙放下车帘,递上暖炉,她却没接,只将那包着药片的锦帕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马车疾驰而去,秦王妃却皱着眉,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神药?谁信呢。”她轻哼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诮。
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送药的道理?格物院能造会飞的风筝、能算天候的仪器,怎么偏偏仿不出马天药箱里的东西?这里面定然有猫腻。
她派出的探马军司查了几年,却连一点关于“药”的线索都没摸到。
他既没有私设药坊,也没有和什么奇人异士往来,那些瓶瓶罐罐就像凭空变出来的一样。
马天回到房间,放下急救箱。
他快速洗刷了下,倒头就睡。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房间里静极了,只有马天均匀的呼吸声,和桌上传来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嗡”声。
那声音是从急救箱里发出来的。
起初只是一缕极淡的蓝光,从箱盖的缝隙里渗出来,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渐渐地,蓝光越来越亮,沿着箱子的边缘游走,把整个箱体都笼在一片朦胧的光晕里。
蓝光持续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暗了下去,最后彻底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马天就醒了。
“得赶紧去城东。”他喃喃自语着,掀被下床。
他收拾了下,准备出门。
伸手拿起急救箱,又放下了。
按照往常的规律,这急救箱要到下个月初才会自动补满。
“要是药能取之不尽就好了。”他无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箱盖。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
“嗡!”
一声轻微的震颤从掌心传来,紧接着,一道刺眼的蓝光猛地从箱盖里爆发出来,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马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晃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等他眯着眼适应了光线,再睁开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虚拟空间,像块凭空出现的琉璃,悬浮在房间中。
空间里亮如白昼,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景象。
左边房间是一排排药架,右边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面摆着各种他再熟悉不过的仪器。那是药房和手术室!
马天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意念一动,就进入了药房。
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瓶和药盒,标签清晰得像就在眼前:抗生素区的青霉素、头孢,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