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殿下!这是东宫,是皇家禁地,你就让一个外臣如此放肆,当众辱骂本宫和皇孙吗?”
朱标站在暖阁门口,将方才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下冰冷的怒意。他冷冷地看着吕氏,一字一句道:“他不是外臣。”
这话让吕氏愣住了,朱允效也抬起头,满脸惊愕。
朱标走到朱允通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允頫在东宫久居,反倒受了委屈,孤这个做父亲的,难辞其咎。从今日起,允通不必再留在东宫,去济安堂跟着朱英学习。”
一直垂着头的朱允通猛地抬头,原本泛红的眼眶里瞬间亮起了光,大喜过望:“父亲,说的是真的吗?儿臣可以跟着朱英哥哥?”
朱标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心中一阵愧疚,缓缓点头:“是真的。有朱英在,孤放心。”
吕氏和朱允坟看着这一幕,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朱英跟着朱标走出东宫。
他脸上没了方才在暖阁怒斥吕氏母子时的锐利,只剩下沉沉的冷意,面色极为难看。
一想到朱允通此前在东宫受的委屈,他心中的怒火便难以平息。
“殿下,明日一早,我便来东宫接允通去济安堂。”他冷冷道,“他是我的亲弟弟,往后有我在,谁也别想再动他一根手指头。”
朱标看着朱英眼底毫不掩饰的护犊之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是孤对不起他。这些年,孤忙于朝政,总以为吕氏能好好照料他,是孤疏忽了,让他受了这么多委屈。”朱标满脸愧疚。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朱英轻哼一声。
朱标听着这话,无奈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
两人不再多言,不多时,便到了坤宁宫。
朱元璋正坐在木椅上,见他们进来,目光落在朱英身上:“今日早朝,可真是热闹啊。你小子,竟敢抬着棺材进奉天殿,你告诉咱,这有必要吗?”
朱英嘿嘿一笑,满脸狡黠:“陛下,这你就不懂了,这不显得有气势,能镇住场子嘛,省得有些人觉得臣年轻,好欺负。”
朱元璋看着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却没被他糊弄过去。
他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眼神里满是了然:“咱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咱得知这粮囤贪腐案牵扯甚广,动了雷霆之怒,大开杀戒,届时会影响咱的名声,所以你才故意抬棺进殿,将这查案的压力和风头都揽到自己身上,替咱承担一部分非议,对吧?”
“陛下,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咱爷孙俩,还分什么你我?孙子为爷爷做点事,本就是天经地义,应该的。”朱英语气轻松。
“好!”朱元璋放声大笑,满是欣慰,“这才是咱朱家的好儿郎!有担当,有血性!你放心,这粮囤贪腐案,你放手去做,无论牵扯到谁,哪怕是当朝勋贵、皇亲国戚,都不用怕,有咱在背后给你撑腰,谁也不敢动你!”
朱英连忙躬身行礼:“臣遵旨!定不辜负陛下的信任,将这粮囤贪腐案查个水落石出,为大明肃清贪官污吏,为百姓追回被贪墨的粮食!”
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起身。
黄昏,济安堂。
朱英从坤宁宫回来,看到马天坐在饭桌前。
桌上摆着两碟小菜和一壶温好的黄酒,马天却没动筷子,面色阴沉。
朱英见状,心中了然,脸上却故意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马叔,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该不会是清婉姐姐吧?”
马天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还有心思说笑?你今天在奉天殿抬棺进谏的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你出息了啊,查个粮囤贪腐案,有必要闹这么大动静吗?”
朱英放下筷子,摊了摊手:“马叔,你就说,威风不威风?”
马天轻哼一声,眼神里满是洞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这哪里是为了镇住官员,分明是想为朱元璋吸引火力!你心里清楚,这粮囤贪腐案牵扯到地方豪强和朝中官员,朱元璋最痛恨这些人,肯定会趁机大开杀戒,打击地方势力。你抬棺进殿,把查案的风头都揽到自己身上,就是想让那些被打压的人把怨气都撒在你身上,而不是迁怒于朱元璋,影响他的名声,对不对?”
“马叔,你这眼睛也太毒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朱英扶额。
马天见他承认,顿时急了:“你知道就好!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冒险?这案子牵扯的人太多了,从朝廷的勋贵官员到地方的豪强势力,盘根错节,你把火力都引到自己身上,以后从朝廷到地方,到处都是你的敌人!稍有不慎,你就会万劫不复!”
“我知道。”朱英脸上面色变得无比认真,“可是马叔,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不这么做,就没有机会得到陛下的认可。你也知道,陛下现在虽然知道我是皇长孙,可他心里还没真正下定决心认我。我必须做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他看到我的能力和忠心,让他彻底认可我,我才有机会认祖归宗,名正言顺地回到朱家。”
马天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为朱英抬棺进谏只是为了帮朱元璋和查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