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奔跑姿势、脸上凝固着极致恐惧的、扭曲的晶簇雕像!在血色天光下,闪烁着冰冷而绝望的诡异光泽。
屠杀,以最“神圣”、最“净化”的名义,瞬间降临。
“跟他们拼了!”一个尚未完全晶化的壮年汉子双目赤红,抓起地上的石头,怒吼着冲向那紫袍祭祀。
神官兜帽下的金色眼眸漠然一转。
圣典上再次射出一道纤细却致命的白光,精准地洞穿了那汉子的额头。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整个头颅连同半截上身瞬间化为飞灰,只剩下焦黑的下半身颓然倒地。
绝望的哭喊、愤怒的咆哮、晶化时令人牙酸的咔咔声、**被白光焚毁的嗤响……瞬间将小小的村落变成了人间炼狱。
巡逻队冷漠地挥舞着连枷,将试图逃跑的村民砸倒在地,动作精准而高效。神官和祭祀如同行走的毁灭之源,白光是净化,黄水晶的光芒是诅咒,所过之处,只有死亡和冰冷的晶簇。
村长站在一片混乱和屠杀的中心,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滔天的愤怒和无力回天的绝望。
他看着那些熟悉的、或晶化或瞬间化为飞灰的面孔,看着狗蛋和悠儿藏身的石屋方向。
“跑……”他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嘶吼,声音被周围的惨嚎和爆炸声淹没。
他猛地将手中的叹息杖高高举起,用尽全身残存的生命力,狠狠顿向脚下焦黑的土地!
“以星辉余烬之名!”老村长嘶哑的咆哮如同受伤老狼最后的嗥叫,穿透了屠杀的喧嚣,狠狠砸在狗蛋和悠儿的耳膜上,“跑——!!”
那根虬结扭曲的叹息杖,杖顶那颗灰白黯淡、如同蒙尘玻璃珠的星辉石,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仿佛被这声饱含血泪与无尽悲愤的嘶吼所点燃!
嗡——!
一声低沉却撼动灵魂的嗡鸣响起。
并非巨响,却如同古老的星辰在濒死时发出的最后一声叹息,直接震荡在每个人的骨髓深处。
杖顶那颗灰白的石头,骤然爆发出无法直视的、纯粹而冰冷的光芒!
那不是圣典白光的灼热与霸道,而是一种深邃的、仿佛凝聚了亘古星空的幽蓝与银白交织的光辉!
光芒并非扩散,而是以叹息杖为中心,瞬间向内疯狂塌缩、凝聚!
时间仿佛被拉长。
神官兜帽下燃烧的金色眼眸第一次闪过一丝真正的惊愕,他手中的圣典自动翻页的速度猛地加快。
紫袍祭祀法杖顶端的黄水晶邪光大盛,试图干扰那凝聚的星辉。
然而,太迟了。
那颗凝聚到极点的星辉石,如同被压缩到极致、濒临爆发的超新星核心——
轰隆!!!
无法形容的巨响!
并非爆炸的物理冲击,更像是一颗星辰在灵魂层面彻底崩解!
一道无法用颜色描述的、蕴含着毁灭与寂灭本源的环形光爆,无声无息却又沛莫能御地横扫而出!
所过之处,空间仿佛都发生了扭曲、褶皱。
首当其冲的紫袍祭祀,他法杖顶端的黄水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鸣般的碎裂声,随即他整个人连同那身深紫近黑的袍服,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瞬间扭曲、拉长,然后在无声无息中被那幽蓝银白的光爆彻底抹去,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
神官手中的圣典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书页疯狂翻动,形成一面厚重的金色光盾挡在身前。
光爆撞上光盾!
嗤啦——!
如同滚烫的烙铁浸入冰水。
圣典的金光剧烈地波动、黯淡,厚实的书页边缘瞬间焦黑、卷曲、化为飞灰!
神官闷哼一声,纯白长袍上精美的金色荆棘纹路寸寸断裂,兜帽被无形的力量撕开一角,露出下方半张苍白、写满惊怒的脸,嘴角溢出一缕金色的血液。
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
巡逻队的金属连枷在那光爆面前如同朽木,瞬间扭曲变形。
四个巡逻队员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被那寂灭的光环扫过,如同沙堡般无声地溃散、湮灭!
星辉石的光爆,如同一个短暂而残酷的**,强行终止了这场屠杀。
以村长为圆心,半径数十步内的一切——房屋、岩石、屠杀者、乃至空气——都被彻底清空、抹平,只留下一个光滑如镜、冒着袅袅青烟的焦黑大坑。
坑底中心,只余下那根虬结的叹息杖,杖顶的星辉石彻底碎裂,化作一捧失去所有光泽的灰白粉末,随风飘散。杖身也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村长的身体,在光爆发出的瞬间,就已如风化的岩石般彻底消散,与那最后的星辉一同寂灭。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远处尚未被波及的村民发出微弱的、如同梦呓般的**。
藏身石屋角落的狗蛋和悠儿,被那恐怖的光爆冲击波狠狠掀飞,撞在坚硬的石壁上,剧痛让他们眼前发黑,口鼻溢血。
他们挣扎着抬起头,透过石屋崩裂的缝隙,看到的只有那个巨大的焦坑,和坑底那根布满裂痕、失去星辉的叹息杖。
爷爷……村长……
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