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缎披风的少年虽沾了些泥点,仍掩不住眉眼间的骄矜。

他一眼望见正在切菜的吴月棠,立刻蹬掉沾满泥浆的皂靴,一屁股坐在最近的石头上。

“我说吴月棠,你可真狠心!”他故意拖长尾音,“自从收了我家五百两银子,都多久没给我们送过一口热乎饭菜,莫不是想揣着银子跑路?”

吴月棠挑眉将菜刀重重一搁,溅起的水花落在齐煜绣着金线的袖口。

她擦着手走近,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齐家小少爷这是金口玉言?您府上的厨子都是御膳房出来的,怎的还惦记我这山野丫头做的粗食?”

“那些人懂什么!”齐煜涨红着脸跳起来,锦袍下摆扫翻了旁边的陶罐,“前日炖的鹿肉柴得像树皮,昨日的鸡汤腥得能把人熏死!”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你上次做的番茄牛肉还有之前的排骨,连骨头都香得能嚼出髓来..”洞口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叶景辰扛着黑山羊跨进洞口,身上的雨衣已经被暴雨浇的透湿,山羊兽角上还挂着几片破碎的蛛网。

他扫了眼脸红脖子粗的齐煜,默不作声地将猎物重重摔在石板上。黑山羊还在抽搐的四肢溅起泥点,正巧落在齐煜锂亮的马靴上。

“来得正好。”吴月棠向叶景辰扔去剔骨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齐少爷想吃肉,咱们就炖白煨羊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