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黄德再引贾环而进。
其内宽敞异常,地面砖石,没有缺角的,两旁的厢房等也没有脱漆的,门槛更不用说了。
黄德领贾环,穿游廊,从正房侧过,又一院落,这次穿过正堂,其后便是围廊,算是进入了后院。后院之广,相较前院更甚。
黄德后院,引水穿院。
这边没走两步,只见周围用竹篱围了一圈,内里养着鸡。
黄德笑道:“学士,这都是家里自己养的鸡,下的鸡蛋,吃着总比外面好些。我吃的鸡蛋,和你炒饭里的鸡蛋,都是自家鸡下的。”
贾环心中正想回一句“黄大人有俭德”,却见那鸡在地上啄的米是胭脂色的。
再看一旁鸡吃的草,哪里是草,竞是人参。
在贾府,也就贾母能吃胭脂米,其余人一般是吃不上的。
在黄德后院,胭脂米是喂鸡的。
贾环不语,跟着黄德向前,其后院有一池,而长廊并不绕行。
乃是在池上架设浮桥,接上了长廊。
过了浮桥,黄德对着不远处被竹子围着的小房道:“平日我就在这看看书。”
贾环望去,只见书房内的地砖,和辅和殿地砖一模一样,都是苏州金砖。
再细眼一瞧,书房内的白墙,竟然是用象牙薄片拼出来的,窗棂上的竹子,实际则是翡翠。过了池塘,前面视野辽阔,是一湖水。
长廊也就此而止,分为两条环湖道路。
黄德和贾环沿湖而走,黄德很是得意道:“卑职知道学士钦点探花的事迹。特地为了学士,种了这些牡丹花。”
贾环看向周围,确实都是盛开的正艳丽的牡丹花。
可如今已入深秋,牡丹花乃是春季才开。
贾环问道:“黄大人如何得了这么多牡丹?”
黄德笑道:“卑职挖了地宫,引入温泉水,又用琉璃为顶,聘师傅专伺候出来的牡丹。
可惜,若是能早些得知学士要来,必将这湖水周围尽数种满牡丹花。”
即至湖另一边,黄德引贾环坐下,其身后众人侧围坐。
众人隔水听昆曲。
贾环和黄德辞让一番,点了几出戏。
接下来,便是众人品酒、聊天。
除了黄德外,那些跟在他身后的众小商们,纷纷捧着酒前来聊天搭话。
而黄德就在一旁,看着昆曲。
贾环见他样子,虽然表面看戏,但心思定是留在自己这里。
贾环见了几个小盐商,却都不觉得是能成事之人。
众小盐商都过来敬了一圈,贾环却见有个盐商一直没来敬。
贾环因此好奇问道:“那位坐在最边缘嗑瓜子的,是哪位先生。”
黄德笑道:“哦,他是我手下管负责做漕盐的,唤作韩可。平日粗俗些,没甚礼节。”
说罢,黄德对着韩可招了招手,韩可看见了,放下手里瓜子,走了过来。
“老大。”
黄德怒道:“叫黄大人!”
“黄大人。”
黄德介绍道:“这位是神都新科探花贾公子,还不给贾公子问好?”
“贾公子。”
“叫贾学士!”
“贾学士。”
贾环看着这人,眼睛眯了眯,他虽表现得愚笨了些,但看眼神,却不像个痴傻的。
贾环和黄德又聊了一阵,之后二人分开,各自去和他人聊。
黄德就在韩可旁边,二人聊天。
贾环则是和盐商们聊了一阵各地生意,便问道:“那位韩可是何人?”
有盐商介绍道:“黄家早年和韩老板搭伙做盐商,后来生意越做越大,黄总商便总揽了盐引,给我们生意做。
虽说如此,但黄总商也没忘了往日的弟兄,一直以来韩老板得着的盐引是最多的。”
贾环笑了笑:“原来如此。”
谈了一会后,贾环点的昆曲便唱完了。
除了韩可和黄家丫鬟、管家、亲戚,其余无关小盐商等尽数退去。
黄德带着贾环再移步,入了竹林,没几步,豁然开朗,正前方用水隔出来一个戏台。
周围散布长棚,小房,各自之间又用竹子隔开。唯朝着戏台方向开口,没种竹子。
黄德和贾环坐在正对着戏台的长棚内,三面都用竹子包围。
伺候黄德和贾环的,除了丫鬟,只有一个老管家。
黄德给贾环呈上了点戏的本子。
贾环翻了翻,多是情爱类的。
他不太喜欢,也就推辞了,对黄德道:“我这样的戏看的少,还是黄大人点吧。”
黄德了然的点了点头,点了几出戏。
前面看着还都挺正常,就是这旦角迈步之间,带起外面的戏袍。
按理说戏袍里,还该有一层内里的衬衣衬裤。
这旦角却是没有,只见其雪白小腿藏在戏袍内微微露出。
贾环了然。
一阵风吹来,黄德有些冷,对着管家吩咐道:“搬些屏风过来。”
不多时,一些年轻、容貌漂亮的姑娘到了,腰间挂香囊,怀里捧香炉,围着黄德和贾环站着。秋风打在她们身上,她们用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