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酒搭子”的约,贾东旭便思考起去哪弄这一块八毛钱。
贾东旭手里是有这钱,但这是留着在厂里吃午饭用的,一下全花光了,他半个月还不得喝西北风。他认真思考了一番,最后定下三套方案。第一套是找师父借,如果借不到,那就执行第二套,向媳妇要,大不了以后每个月只要三块,把这钱想办法补上。如果还要不到,那他只能找家里条件宽裕的工友借了,反正在厂里借钱这事,他也不是一两回了。
做好这个打算,第二天中午吃午饭时,贾东旭特意等了等易中海。
师徒两人打好饭菜,寻了个位置坐下,贾东旭正欲开口,却听易中海率先问道:“东旭,你最近很缺钱吗?”
贾东旭听此,心里大喜,师父今儿难道要主动出手帮自己解决困难?
心里这么想,贾东旭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他当即否认:“师父,您这是在哪听说的,我每个月的零花有好几块呢,根本花不完!”
“你不缺钱就好,马上要等级考核了,你也加把劲,认真学一学技术,若是能考上一级工,每个月就有三十多,也够你家里开销了!”这话在易中海没有自己的亲儿子前,是绝不会说的,只有贾家日子过得艰难,贾家母子才会用心巴结他易中海,不过现在有了亲儿子,易中海也懒得去搞这些算计了。听师父又说了一番老生常谈的大道理,贾东旭耳朵都快听出茧了,他只怪自己刚刚大话有些吹过头。“师父,其实我……”
易中海以为贾东旭是被自己的大道理说醒了,摆了摆手,安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谁还没有年轻冲动的时候,我不管你过去为什么找其他工友借钱,从今儿起,只要能把那些臭毛病改了,我会帮你在贾张氏面前说好话的!”
说完,易中海便端着饭盒走了,想留给贾东旭单独反思的空间。
“师父,我还没把话说完呢,您这说的又是哪跟哪?”贾东旭坐在座位上纳闷。
从易中海这里没有借到钱,贾东旭只好采用方案二,回家找媳妇要。
晚上躺下了,招娣也被老娘抱到外屋一起睡,夫妻俩终于有了一点私密的空间,好为生儿子奋斗。愍慈窣窣的忙活完,贾东旭这才心不在焉的说起正事:“媳妇儿,你能不能给我拿两块钱,下个月只用给我三块就够了!”
杨碧华一听贾东旭又要钱,心里更加害怕:“东旭,你要这么多钱,到底想干什么?妈说你以前每个月两三块就够了,现在五块七块不够花,这才刚刚过完年,又要两块,你是不是在外面不学好?”“媳妇,你想啥呢,我只是和……”
贾东旭刚想解释要钱的原因,却听外屋床上贾张氏说道:“碧华,你以后别惯着东旭,每个月和我一样,就给他三块钱吃午饭就够了。”
杨碧华听到婆婆没睡,只觉得刚刚那会儿实在是尴尬,她应了一声,就蒙脸睡了。
在家里实在是找不到单独和媳妇要钱的时机,而在车间,师父也时不时盯着自己,贾东旭不好意思向工友开口,遂决定下班后去工友家借钱。
周二下午下班,贾东旭先回了四合院,和媳妇、老娘说了声自己有事,晚上要晚点回,他便又推着自行车走了。
之前还没有出现过下班后往外跑的情况呀,怎么现在儿子胆子这么大了?贾张氏担心儿媳多想,说了句“我跟出去看看”,她便快步跟出了门。
想着贾东旭有自行车代步,自己两条腿怎么可能跟得上,于是贾张氏死乞白赖的拉着易中海做了“代两人推着车,走出院子,只见贾东旭都快看不着背影了,易中海赶紧骑车,载着贾张氏跟上。贾张氏去年也没吃啥好东西,体重却稳步上涨,这增膘速度都快赶得上家猪出栏了。
易中海载着个人,不,载着头猪,怎么可能追得上贾东旭,没一会就把人追丢。
没见着人,易中海就想先回四合院,等贾东旭自己回来再问,不过贾张氏却不依不饶,非要拖着他找人找了半天,两人终于在靠近金鱼胡同的巷子里,看到了骑车抄近道返回的贾东旭。
金鱼胡同东起东单北大街,西至王府井,旧时代是列强使馆汇聚地。后世不少人知道京城有八大胡同,但过去花街柳巷的地方,实际不只有八条,金鱼胡同就是靠近南锣鼓巷最近的一个。虽然军管会已经把那些人改造了,但谁能保证那些人不会暗地里重操旧业。
贾张氏一想到自己的好儿子来的是这种地方,瞬间面如死灰,感觉贾家顷刻间就要散架了。心里慌张的贾张氏连自行车都坐不稳,易中海想扶她坐车,她却滚到了地上。
贾张氏坐在地上,寻死觅活道:“老易,我可怎么办呀,要是让碧华知道了这件事,还不得闹着跟东旭离婚!”
见不少路人看了过来,易中海急忙劝道:“你不让杨碧华知道,偷偷让东旭把这个臭毛病改正了,不就行了!”
贾张氏一听易中海出的这个主意,当即醒悟:“老易,你说得对,这件事不能让碧华知道,你也要替我保密,咱们这就回去,我要好好想想办法,一定要把东旭的臭毛病改过来!”
贾东旭这会儿还不知师父和老娘对他误会有多深,他去找工友借钱,有些人不乐意借,最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