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笙蓦地睁开眼眸!
左脚落地时,稍微有点疼,但四哥留下的药确实好用,加上谢晏按摩的手法不错,所以痛感不是很强烈。
她活动了一下脚腕,觉得尚能忍受,快速换好衣裳,简单梳洗后来到前厅,阮云箔得知宣王府来人,也跟着来了。
墨影一见到阮云笙,立即跪下,急声道:“求郡主救救我家王爷!”
阮云笙心头一紧,“你家王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墨影手里捧着一件月白色外袍,外袍上沾着血,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阮云笙呼吸一滞,这外袍有些眼熟,像是谢晏的。
墨影缓缓将外袍打开,露出里面的玉璧。
阮云箔惊讶地睁大眼睛,“是日月同辉玉璧!”
他急声问道:“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墨影看向阮云笙,声音带着哭腔:“郡主,我家王爷带人夜探太尉府,谁知太尉府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王爷不小心中了埋伏!”
他双手颤抖着,将玉璧递到阮云笙面前,“王爷身受重伤却苦苦支撑,终于舍生忘死地抢回玉璧……让属下将玉璧送来。”
洁白无瑕的羊脂白玉沾满鲜血,再配上那件“血衣”,纵然未曾亲见当时情景,单看这两样东西,也能猜到场面定是惊险万分。
阮云箔咽了咽口水,“我……我真没想到,谢晏为了大哥,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妹妹失踪后,大哥在朝堂处处和谢晏作对,没想到谢晏竞然不计前嫌,不仅甘愿和太尉府为敌,更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而且,谢晏这几年还在暗处帮他打通贡窑的关系,还有之前笙笙差点被困太尉府,也是谢晏及时赶到…
阮云箔看向妹妹,“笙笙,三哥觉得,谢晏其实也不是那么罪大恶极,五年前他给你的那封信,可能真不是故意的。”
“要不,咱们把寒香绯云草给他吧?”
阮云笙颔首,吩咐知书,“去把寒香绯云草拿来。”
其实从黑市回来,她就想把寒香绯云草给谢晏。
但谢晏嘴贱,非得嘲讽她,惹她生气……
她看向墨影:“你把寒香绯云草带回王府,给你家王爷治病吧。”
墨影抬手用衣袖抹了把脸,哽咽道:“郡主,我家王爷本就重病缠身,府医千叮万嘱不可妄动内力,需得好生静养。”
“王爷本就病着,又添了重伤,府医说……王爷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阮云箔闻言大惊:“竞严重到这般地步?”
当年,父亲将谢晏带回侯府,说谢晏以后就是他们的弟弟。
但是他们已经有兄弟四个,谁缺弟弟啊?
唯一一个妹妹都宠不过来,再来一个“五弟”,岂不是还要多一个人和他们抢妹妹?
好在笙笙不喜欢谢晏,再加上谢晏从小就性子冷清,所以他们和谢晏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尽管如此,大家在同一个府邸生活这么多年,虽然情分很淡,但也不是一点没有。
如今谢晏为了大哥的事情,身受重伤命在旦夕,阮云箔心里也不是滋味。
阮云笙黛眉紧蹙:“王府那么多侍卫,谢晏一个病秧子逞什么能啊?”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找初五帮忙……
阮云笙看向墨影,“那你还不赶紧把寒香绯云草拿回去?有了药引,对谢晏的身体总会有帮助吧?”墨影一手抱着锦盒,一边道:“郡主,府医说我家王爷情况凶险,服药后可能会昏睡过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王爷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想在服药前见郡主一面,当面向郡主道歉。”
阮云笙难以理解,“都什么时候了,不赶紧治伤治病,还道什么歉啊?”
谢晏虽然讨厌,但她从来没想过让他去死啊。
阮云箔也有些着急:“既然如此,我也跟着一起去吧!”
阮云笙和阮云箔赶到宣王府的时候,下人正端着一盆血水从谢晏房间出来。
俩人一走进房间,就看到谢晏脸色苍白,阖眸躺在床上,府医和管家正在一旁唉声叹气。
阮云笙闻着房间内充斥的血腥味,指尖用力掐入手心。
看到墨影回来,府医连忙冲过来,急声道:“药引呢?”
墨影连忙将锦盒递给他,“在这儿呢!”
府医连忙拿过锦盒,“这药方复杂,配药、煎药还需要两个时辰,希望王爷能坚持住。我现在就去煎药,等药熬好了,就给王爷服下。”
“寒香绯云草虽是好东西,但药性太烈,王爷身受重伤又失血过多,我只怕……唉!”
府医重重叹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他这一叹,让房间内所有人的心情都跟着沉重下来。
阮云箔向管家询问谢晏的情况,老管家抹着泪道:“王爷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强撑着交待了几句话,就晕过去了。”
“府医已经帮王爷包扎了伤口,说伤口位置凶险,若是再偏一点,只怕王爷当场就……”
阮云箔也跟着着急:“要不要再多找几个大夫过来看看?或者派人进宫请太医呢?”
管家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