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看向孙太尉,“至于孙太尉……太尉劳苦功高,与镇国侯曾是多年同僚,彼此之间并无龌龊。”“朕觉得,今日这件事,都怪那些宵小在背后作祟!你们两府若因此生了嫌隙,反倒让小人得意。”他抬手示意欲开口的谢晏噤声。
“此事定是奸人从中作梗,朕会敕令大理寺彻查盗贼,还孙太尉清白。”
孙太尉立即叩首,“老臣多谢皇上!”
端王急声道:“可是父皇,这盗贼怎么会这么巧,逃跑时偏偏逃入了宣王府?还有谢晏受伤的位置,分明和那盗贼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这种种巧合,儿臣觉得,谢晏应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晏睨他一眼,“皇兄自己都说是巧合了,还要臣弟给出什么解释?”
端王立即道:“我当然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皇帝不耐道:“行了,都别吵了。”
“刺客和盗贼太过猖狂,朕自会命大理寺一并彻查。”皇帝摆摆手,“朕乏了,你们先退下吧。”他点了点孙太尉,“太尉留下,朕还有话要说。”
孙太尉立即道:“是,皇上。”
阮云笙看得出来,皇帝明显偏袒孙太尉,根本无意细究真相。
但不管怎么样,大哥能从苍梧县回来并且官复原职,已经是很好的结果。
如果她现在抓着孙太尉不放,万一惹怒皇帝,只怕大哥回京一事又生波折。
孙太尉被皇帝留下,端王、谢晏、阮云笙则退出御书房,一起往宫外走去。
端王白忙活一早上,什么都没捞到,心里本就有气。
此刻看着谢晏十分自然地和阮云笙走在一起,更是气得脸色发黑。
以前,只有他才有资格约阮云笙一起出门,谢晏只有躲在暗处偷窥的份。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谢晏凭着他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死皮赖脸的赖在了阮云笙旁边。
端王看着阮云笙明艳娇美的脸庞,心底涌起一阵不甘心。
这明明该是他的王妃!
他们从小就定下婚约,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结果因为谢晏一封信,害得阮云笙坠湖,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娶孙太尉的长女为妻。
现在可倒好,阮云笙平安回来,反倒给了谢晏登堂入室的机会!
端王阴阳怪气:“郡主,你可别忘了自己当初坠湖的原因,有些人害你一次,就可能害你第二次!”阮云笙淡声道:“臣女的私事,不劳王爷费心。”
她扫了端王两眼,忽然话锋一转,“听闻王爷最近纳了好几位侍妾?”
端王看起来虽然红光满面,但眼圈发黑,一副放纵过度的模样。
她之前在醒世楼,对端王用了毒针,按理说,端王应该不举才对。
最近却听说端王夜夜笙歌,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邪门的偏方。
不过,端王若是修身养性,那毒针对他的伤害其实不大,但他越是放纵,反而极大的加重了对身体的损耗。
原本她还担心端王会发现什么,看来她真是多虑了。
端王听到阮云笙这么说,还以为她是在吃醋。
他心中得意起来,暗道阮云笙果然嘴硬,心里肯定还是有他的!
他刚要说话,谢晏却忽然咳嗽起来,脚步也随之跟跄了一下。
之前在御书房,谢晏脊背笔直,说话条理分明,这会儿却虚弱得好似随时都能倒下。
阮云笙将注意力从端王身上移开,眼底压着几分担心:“谢晏,你没事吧?”
谢晏语气虚弱:“伤口好像裂开了,浑身无力……能不能劳烦郡主,扶我一把?”
谢晏是为了寻回玉璧才受这么严重的伤,阮云笙自然不好拒绝。
她小心扶着谢晏的手臂,“你慢点走。”
端王气得瞪大眼珠子,“郡主,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装的吗?他刚才在御书房还中气十足地和本王争论!”
谢晏看他一眼,叹声道:“让二皇兄见笑了,臣弟原本就有病在身,今日又被刺客刺伤,实在虚弱得很端王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一个大男人,还需要女子扶着走路,要不要脸……”
阮云笙忍不住道:“端王殿下既是兄长,不如你来扶?”
端王梗了梗,他才不扶!
他现在只想踹死谢晏!
“郡主,二皇兄说得有道理,我确实不该这么麻烦郡主,我还是自己走吧……”谢晏声音虚弱,脸色苍白,将手搭在阮云笙的手上,作势要推开她。
只是那修长如玉的手,却冷冰冰、软绵绵的,半点力气都没有。
阮云笙嗅觉灵敏,隐隐闻到谢晏身上传来的血腥味,无端让人心烦。
她绷着脸轻斥:“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你逞什么强?”
端王气得咬紧了后槽牙,“郡主,你我之间好歹有多年情分在,本王怎么就成了别人了?还有,你不是最讨厌谢晏吗?”
谢晏轻咳几声,满脸失落:“二皇兄说得对。我向来不讨人喜欢……”
他愧疚地看着阮云笙,“郡主如果讨厌我,也不必勉强,我可以一个人慢慢走出去。”
阮云笙没好气,“等你慢慢走出去,天都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