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就把赵保当做您的子侄,时时教诲,处处提点!”
“求您了,公公!”
曹贤听了赵保的话,不由得急忙惊道:
“大人,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啊!”
赵保却当即咚咚咚给曹贤磕了三个响头,哭泣道:
“公公依然叫我大人,而不愿叫我赵保,莫非是真的嫌弃我年轻不懂事,不愿意帮助我吗?”
“若真是这样,那我赵保请愿当年死在李富的中!”
“公公既然救了我赵保一条命,引领我走上了这条路,为何不再给我一个机会呢?”
公公!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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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姿態卑微到了尘埃里,额头贴著沾血的泥土,仿佛要將自己钉死在那里,直到获得曹贤的承诺。
现在,他当然不能杀曹贤!
赵保很清楚,自己突然连升十级,坐上了三档头的高位。
这势必会惹得缉事厂之中无数人眼红嫉妒,给他招来无数麻烦。
他若是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对上他要巴结厂公,对下他也需要曹贤这样的能臣干吏辅助。
如今赵保根基不仅仅是尚浅,而是基本上没有。
想要能立足稳固,他离了曹贤还真的不行。
所以赵保这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能够让曹贤继续帮自己。
曹贤看著眼前这涕泪横流、卑微哀求的年轻权阉,心中五味杂陈。
他当然记得自己对赵保的恩情。
是他曹贤发掘了赵保,磨练了他,救了他的小命,还给了他进步的机会。
赵保,本应是他最成功的“作品”和最忠诚的回报。
赵保对他感恩,也是情理之中。
一切都似乎沿著他预想的轨跡在走,除了——这攀升的速度快得超出了他的掌控。
“大人!大人切莫如此!”
曹贤的声音带著一丝真切的动容,也重重磕下头去:
“奴婢曹贤,愿为人效死力!从今往后,休戚与共,生死相隨!”
他没有退路。
他与赵保,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赵保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这才起身,顺势將曹贤也搀扶起来。
“多谢公公!”
他紧握曹贤的手,语气恳切:
“公公不负赵保,赵保必不负公公!”
隨即,他话锋一转,眼中闪烁著一种不合时宜的好奇:
“对了公公,我听闻二档头靳进良靳大人,被神秘高手重创,虽保住了性命,却已形同废人?”
他压低声音:
“不知——这等情形,在缉事厂里,通常——会如何处置?“
曹贤心中微凛,没想到赵保竞突然问起这个。
他谨慎回答:
“缉事厂,不留无用之人。”
“靳大人若真废了,按例,会被平级调往某个清閒衙门养老。”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
“不过——这对靳大人而言,未必是福。“
“四大档头,哪个不是仇家遍天下?”
“—旦失了武功傍身,又没了缉事厂的虎皮护体,那下场——可想而知。”
赵保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鱼:
“那——若是二档头之位因此空缺,按惯例,是擢升三档头补位?”
“还是——从外头调?”
曹贤心下瞭然,暗嘆这年轻人的野心与急切,面上却不动声色:
“大,缉事厂內,一切皆在厂公一念之间。”
“厂务繁多,有些差事是功劳,有些则是陷阱。如何分配,便是厂公的驭下之道。“
“厂公若想提拔谁,自会给他立功的机会;若不想——那便是步步荆棘,动輒得咎。”
赵保若有所思,隨即喜形於色:
“多谢公公解惑!”
“还请公公为我备一份厚礼,要能入厂公法眼的。”
“明日,我想去拜见厂公,聆听教诲。”
赵保对厂公还真不够了解,不知厂公喜好,所以只能將礼物的事交给曹贤。
曹贤暗自摇头,还是太急。
他委婉提醒:
“大人,这两日,您不妨静休养,静观其变。”
“若无意外,厂公的差遣——很快便会下来。”
“届时是何差事,再做计较不迟。“
他顿了一下,还是补充道:
“至於厚礼,奴婢自当尽心去办。”
说完,曹贤躬身退下,前去办事。
看著曹贤离去的背影,赵保脸上的谦卑和急切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他刚才在演。
演一个轻浮、急躁、根基不稳的年轻新贵。
只有这样的形象,才能让曹贤这样的老狐狸放鬆警惕,才会忍不住“指点”他,才会暴露出更多的可利用之处。
目前看来,曹贤入戏了。
赵保打算继续向更多人树立自己营造的人设,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这个位置上站稳脚步。
他定了定神,便离开了。
离开那血腥瀰漫的小院,赵保脸上的冷硬线条,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