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核实?”
刘海中闻言,不由琢磨起来。
难道还是因为食物中毒那事,王主任对自己有看法?
“说是这个章是一年内有效。”
“过期了还得回厂里补办手续”
刘光齐这几天跑上跑下。
光是厂办就跑了四五趟。
真不知这些人是故意的。
还是说买个收音机真就有这么麻烦…
“行了,不说这个事了。”
“这是林春燕,在第二棉纺厂工作。”
“这位是她堂哥,林进步,你们年轻人第一次见面,一起多聊聊。”
“我跟你妈去市场买点菜,晚上就搁家里吃。”
“光天、光福,你俩跟我走!”
刘海中心中虽有不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女方的面。
也不好发作儿子。
起身给女方堂哥递了烟。
就要拉着贰大妈跟两个小的,去市场买菜。
要不然屋里人太多,就显得很挤。
林进步接了烟,起身送到门口。
折回屋里的时候,刘光齐又来递烟。
“堂哥,来抽烟。”
“我去烧壶水来。”
刘光齐瞅了小燕的摸样,很是中意。
恨不得当即把婚事定下里。
对林进步也是客气的很。
说着就要去灶房烧水。
“你这孩子,这事哪里用的着你来操心。”
“婶子去就好了。”
媒婆赶紧拉着刘光齐,坐在小燕对面。
随即给林进步使了个眼色道:“进步,你来帮着添下柴。”
“好勒。”
林进步毕竞是过来人,哪有不懂的道理。
很快,屋里就剩刘光齐跟林春燕了。
“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
刘光齐清了清嗓子,指着盆里的苹果询问。
在大杂院里,苹果可是个稀罕物。
“你们一家人都住在这套房子?”
林春燕按开一颗花生,发出咔嚓的脆响。
她刚才已经观察过。
这套房间总共才两间卧室。
之前听媒婆说,刘家可是兄弟三个呢!
“现…现在是都住在这。”
“不过我现在也在轧钢厂上班,明年分房应该就会轮到我。”
刘光齐赶忙解释。
就怕姑娘嫌弃他家房子小,不够住。
“你在轧钢厂主要做什么工作?”
林春燕眨巴着眼,一脸认真的问。
来之前,刘婶只说男方的父亲是七级钳工。
年底甚至可能要升八级。
家里吃穿不愁。
其余一概说的含糊其辞。
“去年刚分配到车间,我学的是锻工。”
刘光齐用小刀削着苹果。
只是掌握不好力度,削的深一下,浅一下的。
“还是我来吧…”
林春燕实在看不下去了。
把削苹果的活接了过去。
再让他削下去,苹果就剩个核了…
刚分配工作,也没说几级,那估计就是学徒。
“不好意思,我这人手笨…”
“听婶子说你属虎?”
刘光齐尴尬一笑,挠着头问。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就隔着一个果盆的距离。
他都能闻到对方擦的雪花膏香味。
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我是黄虎年闰七月初七生的,看八字的说我这命格犯忌讳,要借春,所以父母给我取名叫春燕,你是属什么的?”
林春燕削好了苹果,低头咬了一口。
脆甜可口,还挺好吃的。
“我是属牛的,三七年农历九月初六生。”
刘光齐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想抽烟,又怕给春燕留下啥不好的印象。
“哦,虎牛属相好像不合野~”
林春燕说完,忽的起身。
踱着步,走到门口,随即转头道:“我们去院里走走吧。”
“外头下雪呢,当心把衣服弄湿咯。”
“这会风也大,还是屋里坐着暖和…”
刘光齐还想再劝,却见林春燕已经自顾自走出了屋子。
抬头看着洋洋洒洒飘落的雪。
“撑个伞吧…”
刘光齐哪还敢耽搁,当即进屋拿了把伞。
一溜烟追了上去。
此时,各家屋顶的青瓦完全被积雪覆盖。
有麻雀落在脊兽上,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林春燕穿着厚厚的袄子,戴着蓝布耳套。
踩着棉鞋踏雪前行。
背影上看去倒显得有些文艺。
刘光齐并不懂这些,心下只剩疑惑。
这大冷天的,外头雪还没停,图个啥?
便只闷不做声的帮她撑着伞。
“你知道林道静吗?”
走在前面的林春燕忽然转头问。
随即便又别过头,去看脊兽上那只麻雀。
它还在那里,并没有飞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