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目的藏身之处。”
“无论如何,这条线索,决不可轻易放手!此案干系重大,非你我亲临,恐难取信于人。明日破晓,你我便往那城西庙宇走一遭。”
杜延霖说着,小心翼翼地将麒麟佩重新用油纸包好,收入怀中。
夜风呜咽,仿佛无数冤魂在黑暗中幽幽啜泣。
而真相,或许就在那庙宇的断壁残垣之后,等待着撕开这沉沉的夜幕!
次日,天刚破晓,杜延霖向王诰知会了一声后,便与徐渭悄无声息地踏上了前往城西的土地庙之路。城西土地庙,名副其实的荒凉鬼域。
四周乱坟累累,枯木嶙峋,偶有乌鸦扑棱棱飞起,留下一串凄厉的嘶鸣。
庙门早已朽坏,斜斜地挂在门框上,勉强遮住半另门洞。
杜延霖一身劲装皂靴,外罩常服,腰悬短剑,英挺的眉宇间带着惯有的锐利与沉稳。
徐渭则身着略显朴素的文士袍,手中看似随意地握着一柄短尺,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视着周遭的环境。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点点头,一前一后,悄然无声地踏入了这方破败之地。
庙内蛛网密布,尘灰厚积,再加上光线昏暗,更添几分阴气森森。
庙中供奉的泥塑土地神像早已残破不堪,半张脸塌陷,空洞的“眼神”冷漠地“注视”着闯入者。在神像下方,几块破砖胡乱垒成一个三角火塘,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锅斜扣其上。
待杜延霖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后,才发现在殿堂右侧一根粗壮但歪斜的木柱下方,赫然摊着一堆污黑破败、辨不出原色的棉絮和烂布,勉强算是个“铺位”。
而更让他汗毛微竖的是一一而那堆凌乱的被褥中,竟似乎有人正蜷缩在其中!
杜延霖、徐渭屏息凝神,目光萧然地望着那团凌乱发黑的被褥,怔怔地站了许久。
一片死寂。
只有穿堂而过的寒风依旧呜咽,卷动着地上的微尘。
良久之后,徐渭踮起脚尖,轻手轻脚挪到那团被褥旁,试探着轻唤了一声:
“里头,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