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好了,杜延霖回来了!(2 / 3)

,正好!

开封这潭浑水,搅得越浑,对他河督衙门以“监管”之名行“接管”之实越有利!

他倒要看看,这个被捧上天的杜水曹,如何收拾这烂摊子!

短暂的死寂后,李德才率先打破沉默,语带讥诮:

“呵,杜水曹不是在兰阳治水么?莫非是……顶不住了?回开封搬救兵?还是说……”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扫过众人,充满恶意的揣测:

“兰阳那边……已经……决口了?”

李振立刻抓住机会,反唇相讥:

“李水郎此言差矣!杜水曹亲临险地,乃是为国分忧!倒是你河督衙门,除了横加干涉、掣肘地方,可曾为兰阳解过一丝忧,出过一分力?杜水曹此刻驾临,定是为这招标乱象而来!某些人,该想想如何交代了!”

他意有所指地将矛头引回李德才身上。

汪承信也立刻帮腔,试图将“主持权”重新推给杜延霖以对抗李德才:

“正是!杜水曹乃奉旨总理河南河工,他此刻回省城,必有要事!开封河工招标,本官以为,自当由杜水曹亲自主持,方能拨乱反正!某些人假借“监管’之名,行越权阻挠之实,才是真正的祸乱之源!”“拨乱反正?”李德才冷笑更甚,针锋相对:

“开封府衙擅自更改章程,压低工价,民怨沸腾,这才是真正的“乱’!杜水曹若真明察秋毫,就该先问问李府台和汪藩台,这盘剥民力、中饱私囊的勾当,是谁的主意!到底是谁在掘河工的根基!”双方瞬间又将矛头指向对方,唇枪舌剑,互揭其短,堂上再次乱成一锅粥。

他们虽对杜延霖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甚至忌惮,但内心深处对其“插手”开封事务实则都抱着巨大的抗拒

李振、汪承信怕杜延霖追究他们篡权盘剥;李德才则怕杜延霖阻碍他夺权。

杜延霖的到来,非但没能平息争端,反而如同在油锅里又泼了一瓢冷水!

“够了!”章焕忍无可忍,心头那股无名火重新腾起,再次拍案喝止:“河工危殆!尔等不思勤力同心,反在此……”

“章抚台!”

一个更加惊慌失措的呼喊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冲入堂内!

又一名衙役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声音带着绝望:

“杜……杜水曹未待通报,已……已闯过仪门!卑职……卑职实在阻挡不及啊!”

“混账!谁让你们……”章焕勃然大怒,这抚衙上如此不堪的乱象若被杜延霖撞见,那岂不是惹人笑话?

他正要呵斥门房无能,竟让杜延霖直闯仪门!

然而,他的呵斥声,连同堂内所有的喧嚣,在下一个瞬间,戛然而止!

因为,一个身影已如疾风般踏入正堂门口!

刹那间,所有的目光都凝固了。

来者正是杜延霖。

他一步踏入这沸反盈天的巡抚正堂,目光如冷冷扫过全场。

“杜……杜水曹?”章焕下意识站起身,脸上的怒容凝固,夹杂着一丝难掩的惊愕与尴尬。李德才、李振、汪承信等人如同被扼住喉咙,到嘴边的攻讦硬生生卡住,目光闪烁不定地看着这个从抗洪前线归来的身影,一时间竞无人敢言。

堂内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杜延霖的目光在章焕脸上略一停留,微微抱拳致意,算是见过礼,随即毫不迟疑地行至大堂中央。“呵,”杜延霖的嗓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如冰珠坠地,砸碎了一室的混乱:

“诸位倒是清闲。河患迫在眉睫,流民嗷嗷待哺,开封府后续招标竞如死水,尔等倒有闲情逸致,在这高堂之上品茗论道,推诿扯皮?”

“杜水曹言重了,”李振第一个回话,他微微倾身,避开杜延霖那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他眼角余光瞟向汪承信和李德才,意有所指地道:

“开封府河工招标,牵涉多方权责,非本官一府可独断。其中关节……实有难处,须得汪藩台明断,更需……总督衙门体察协调。并非本府有心拖延啊。”

他将“总督衙门”四字咬得极重。

“杜水曹!”李德才见李振推诿,立刻抓住机会,冷哼一声,抢过话头。

他挺直腰板,下巴抬得更高,语气带着刻意拔高的官威,字字强调身份:

“李府台所言非虚!此事非开封府一衙之责!是本官亲奉工部尚书、河道总督赵部堂钧令,勒令暂停开封府后续招标!”

他故意停顿,环视众人,仿佛在宣示主权:

“开封府衙先前所定工食工钱,严重背离朝廷规制,克剥民力!且标段划分、商贾遴选之程序,疑窦重重,行迹暧昧!本官奉令严查!在总督衙门未有明断示下之前,一切招标事务,必须暂停!此乃赵部堂钧命,亦是总督衙门权责所在!”

汪承信捋着胡须,也顺势接过话头,端起二品大员的架子,语气圆滑而意味深长:

“杜水曹舟车劳顿,功绩昭然。然河工系国朝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李水郎奉总督衙门之命核查,亦是恪尽职守,为保万全。开封府衙所拟细则,或有思虑未周之处,本司正督促李府台加紧修正完善。”“至于流民小聚……此乃核查所需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