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纷纷腹诽,心道,这玩意这要是放开,恐怕他们也都是能分食一杯羹的,而不是什么士大夫。“朕意欲重建场院,也没有要吃独食的意思,这军械监要做的事,那朱仙镇和陈留烧出来的药玉和陶瓷器,朕,或者说是赵家,自然是要跟你们大家共享的,
自从太祖建国开始,咱们彼此之间就已经约定好了永远共富贵,我身为后辈子孙,自然是不能忘的,这般的产业,不交给你们,朕还能交给谁呢?
咱们才是家人啊,那些士大夫们,毕竟都是外人,咱们赵家,一直都是和你们将门共天下的。”这话说得好听,也确实是事实,再加上赵顼一直也没摆官家的架子而是以晚辈自居,却也确确实实是几句话之间就让原本的紧张气氛消弭于无形,似乎热络起来了。
“朕知道今日之事是朕做的不对,只是朕也绝对没有要欺负诸位长辈的心思,石油生意是好生意,然而花销的成本却也是实打实的,光是为了提炼石油要修建的四丈蒸馏塔,就不知要花多少钱,再加上其他的扩建,完全坊要扩建至少八座炼铁高炉,陈留和朱仙镇要建至少一百座以上的窑口炼瓷和药玉。”“朕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内帑里已经没什么钱了,朕的钱去年都投在江宁纺织公司买股票去了,虽说是赚了许多,但毕竞都在股票里呢,分的那点股息分红,宫中的花销也都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军械监下边的这几个工坊,欲和江宁纺织公司一样采取股份制,你们说,这么要害的东西,这么赚钱的生意,朕能找那些外人入股么?”
“我知道你们的那些产业平日里一直都有用军中的兵卒为你们做事,以后兵卒们直接就在场院做事了,这种事以后肯定也不会有了,于是朕就打算,将你们各自家中的那些产业通过拍卖的方式卖掉,得到的钱用来建设这几处工厂。”
“朕绝无亏待你们的意思,等到这工厂建成之后,朕这个皇帝以整个军械监入股,也才只占了三成,工匠和军士们共占三成,剩下的四成,都是你们的。”
石孝孙:“官家这般安排,咱们自然是没有意见,那开封的这些产业,大多本来就是来自于宋初的场院,只是经过了百年发展,变化实多,
如臣那家中的产业,就说樊楼,这背后的东家早已经不止是臣的一家了,背后还有许多其他的东家,不止是咱们这些将门,还有好多的士大夫,这……”
这么说都是收敛着说了,别人家的核心产业或许跟场院确实是有点关系,樊楼却是绝对不会有的,这毕竟是服务业啊,这樊楼后晋的时候就有了。
只是不等他说完,就被赵顼打断了,道:“我自然知道你们的那些产业后面都有其他股东,有什么士大夫,有哪些权贵,朕不去问,你们也别告诉朕,朕也不想知道。”
“这些产业卖了银钱,换做了股份,你们想办法补偿他们便是,哎",十数万灾民还在顺天门外,河北黎民被地震涂炭,朕实在是心急如焚,如此时刻,还是让他们,相忍为国吧,诸位长辈,咱们,也要一起相忍为国啊。”
众人好一阵的无语,这官家分明就是在耍无赖,将这个巨大的成本强行扣在他们的头上了。却见赵顼继续说道:“我朝自澶渊之后,咱们自家人已经极少出过正儿八经的高阶武将,三衙大帅,早就已经尽落西军之手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以避讳的,当年太祖杯酒释兵权,咱们这一百年来又互相结亲不停,所以如今你们家中的后辈各个富贵,嫡系的,至少嫡系的长子各个都娶公主郡主,全都是皇亲国戚。”
“然而作为代价,却是再也没有了杀敌立功,重振你们祖上荣光的机会了,事实上也不止是你们,我们老赵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太祖当年,那是何等的英雄了得,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生平大小百战,从无任何败绩。“各位,不夸张的说,太祖他若非是开创了大宋基业,古往今来历代名将之中,可与太祖并肩者能有几人?可自从太祖之后,咱们大宋武功如何?哎~”
“朕,有心效法太祖,恢复我大宋太祖朝的强横军力,你们将门的家中小辈,若是有志向,亦应当放开手脚,去战场上杀敌立功,报国,复祖宗之荣耀啊,凭什么这三衙大帅,都是西军的人呢?”说白了,就是当年太祖杯酒释兵权,他这再喝一杯酒就想把兵权给还回去了,自从澶渊之盟之后,他们这些将门子弟基本只能任职中层军官了,大宋有明确的律法,宗室外戚是不可以掌实权的。问题是他们这些将门中的核心子弟哪个不是驸马郡马。
不是说这几家将门真的完全没出过像样的军中人才,担任稍高一点的职位,可这些就肯定都不是驸马郡马了,既然不是驸马郡马,那在这些家族中自然也不算是什么核心的子弟了,好多可能都还是庶出了呢。现在这个限制没了,凭这些将门世家的底蕴,出几个统兵大将,反压回西军那些将门一头,恐怕也是早晚的事。
赵顼也在此表达了,你们家中的后人要是有心建功立业就留在军中继续为将,一心只想要享受富贵,就安心做个富贵闲人,不可再役使军卒的核心原则。
“可是官家,若当真是这般,您既不怕将来天下有变,咱们这些人握有了军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