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将法(1 / 4)

假扮宿敌遗孀后 衔香 3168 字 13小时前

第19章激将法

进奏院

这位永安郡主主政魏博二载,轻徭薄赋,颇受爱戴。纵使立场相悖,安壬心底亦存三分佩服。

即便如今沦为笼中雀、阶下囚,这位依旧不可小觑。安壬对她使了这般下作的手段,心中一时愧怍难当,远远避到了廊庑尽头。愧疚夹杂着畏惧,还有一丝迫不及待,待门关上一刻钟后,他抬袖拭去额角冷汗,又命女使悄声去那厢房门口听一听。女使刚靠近门扉,耳根便一烫,旋即碎步折返。她双颊飞红,声若蚊纳:“禀郎君,郡主与那位陆先生当是成了,动…还挺大。”

安壬喉间轻咳数声,摆手道:“既如此,我还有要务,你便在此候着。备好两身干净的衣服和热汤,机灵点,时候差不多就去敲门,知道么?”女使大骇。

谁人不知永安郡主手段狠辣?这安副使不敢直面,转身跑了,却叫她一人承受怒火。

她嘴唇嗫嚅:“郎君,可……

安副使大义凛然:“可什么!这是为了大业,郡主深明大义,必会明白的,你也是魏博的子民,怎可推诿?”

女使委委屈屈,却不敢再多言。

随即,安壬把门锁的钥匙丢给她,然后一溜烟从廊庑逃出去了。于是,这长长的廊庑下只剩女使一个人,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白倒好解释,是被吓的,生怕那位郡主出来后把她大卸八块。至于红么,却是因那紧闭门扉内,偶尔逸出的、婉转如莺啼的声响一-谁能想到,那位心肠冷硬、笑里藏刀的郡主,竞能发出如此靡靡之音……女使低着头赶紧往廊庑尽头又退了几步,一颗心悬在半空,目光却忍不住时时瞟向那紧闭的房门。

日影西沉,廊庑间斑驳的光影渐次消隐。女使等得惧意与臊意都淡了,眼皮发沉,几欲昏睡,厢房内的动静却无半分歇止之意。又捱了半响,暮色四合,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再不走,宵禁鼓声便要响了。女使一咬牙,碎步凑近房门,侧耳细听一-万幸,里面已经安静下来。她抬手轻扣两下房门:“郡主,时候不早了,您该走了。”无人回应。

女使壮着胆又去叩了一次:“郡主?”

声音悠悠穿透垂下的素纱帐幔,一直传到熟睡的萧沉璧耳朵里。她揉揉发痛的额,缓缓睁开眼。

入眼是简陋的顶账,再微微抬眸,是男子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而她自己,则藤缠树一般趴在他胸膛上。

更重要的是,两个人浑身上下只盖了一角薄被。萧沉璧愣了一瞬,旋即,无数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待清醒,第一反应是抬手拔簪子,想要杀了眼前人!

然而,她满头青丝垂落,簪子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在她抬手的那一刻,李修白也倏然睁眼,一把攥住她手腕:“过河拆桥,郡主这么做,恐怕不太好吧?”

萧沉璧随即毫不犹豫将薄被砸到他身上。

“盖上,免得脏了我的眼!”

然后萧沉璧赤足下榻,从散落一地的衣服里扒拉出自己的衣裙快速穿好。李修白倒是颇有君子之风,一眼也没看她:“事已至此,郡主莫非还惧看在下这副皮囊?”

萧沉璧手一抖,把带子系成了死结。

那药效太猛,她烧得脑子糊糊涂涂,只有一些模糊的景象,若说他的身躯,除了刚刚朦胧一眼,她倒还真没记忆。但萧沉璧岂肯示弱?

她乌眸瞪得滚圆:“胡言乱语,身上的汗还未干,本郡主是嫌你污秽而已!”

李修白腰间薄汗微光,平常的儒雅荡然无存,反透出精悍之气。他低笑一声:“在下污秽?若是如此,郡主应当同在下一般污秽了。”听出弦外之音,萧沉璧顿时恼羞成怒:“闭嘴!”虽是在怒斥,她耳根却泅开一抹薄红,一双眼更是水润透亮,仿佛玉子一般,李修白沉思,此女面皮未免太薄了,她不是已婚妇人吗?药效太强,李修白行事全凭本能,细枝末节早已模糊,只余一点混沌感知,此女凶狠归凶狠,青涩也确实青涩。

难道是头一回?

沉吟片刻,他试探道:“事已至此,在下也算是郡主的人了,不知,郡主所嫁何人?”

萧沉璧心生警惕:“你问这做什么?”

李修白眼尾扫过锦褥上那点浅淡的落红,唇角微勾:“好奇罢了。”萧沉璧亦瞥见了那刺目的痕迹,眼神瞬间挪开,信口道:“告你也无妨,本郡主所嫁是一天阉之人,空有一身好皮囊,却实在无能,这才不得不另寻他人。”

“天阉?"李修白轻笑出声,眼底却无笑意,“长安竟有此等人物?不知是哪家郎君,在下倒未曾听闻?”

萧沉璧声线带蜜,语气讥诮:“你当然不知。听说你们男子素来好面,最是看重′雄风',视此如命,若是你身有此疾,可敢昭告天下,引为笑谈?”李修白坦然:“在下尚无此忧,郡主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萧沉璧周身酬酸未消,闻言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狂妄!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不过……不过尔尔!”

她声调拔高,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李修白眼底掠过一丝玩味:“哦?可在下隐约记得,似乎是郡主……”“住嘴!"萧沉璧恼怒地打断,“此事不许对外说,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