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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太紧她会不安,容濯只好松开,灼玉刚要走,可他径直把她塞入了床榻里,用被子盖起来。

“别怕,我不会让他误会。”

灼玉莫名其妙被塞入他的被子里,刚想挣开一-她本来就只是来探望他,除去方才被他抱在怀里时因为顾及他的伤不好推开,别处没有见不得人的啊!直接出去不就得了?

但容濯已朝外应道:“进。”

灼玉心如死灰。

容濯坐在榻边,隔着屏风问容顷:“胥之夜半前来,是有要事?”“有些事。"容顷语气郑重,文雅的步伐趋近,马上要走到屏风前,似有绕过屏风入内的趋势。

灼玉的心一时砰砰乱跳。

她骑虎难下,为了不加大误会,只能往上拉被子。容濯似乎轻笑了一声,自然地伸手给她把被子往上提,动作熟稔自然,似乎这不是很越礼的事。

他朝外彬彬有礼道:“煦之,止步,孤不大方便。”容顷便适度地止了步。

不知缘何,他竟从容濯的口吻中品出细微的柔情。在夜半时分颇暖昧。

容濯素来不近女色,虽斯文有礼但底色散漫淡漠,他宁可相信他对曾是妹妹的灼玉有见不得光的情愫,也不会觉得他会与谁同眠。想到灼玉,容顷的心中再起褶皱,竞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半缕幽微的淡香,是翁主常用的香。

这太荒谬。

容顷肃容,挥散了不必要的揣测,敛神道:“是前日翁主落水之事,我派人私下去查,并询问了钱女郎,钱女郎说,她本不想游湖,但有一侍者称翁主在船上等着庄女郎,她便与庄女郎去了,可翁主过了会才来,还没说上几句话,侍者过来送点心之时,翁主落了水。臣疑心是有人故意加害。”灼玉一听是落水的事,忙支撑着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但容濯扶住她后脑把她轻柔地按回被子里,轻道:“乖,别动。”他声音虽极低,但屏后的容顷含糊听到几分,因为听不清,走近了一步:“殿下说什么?”

灼玉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她咬着牙关,细听容顷的话。容顷道:“我根据钱女郎的话查过那名侍者,但人竟消失了,嫌疑颇大,殿下或许可派人查一查。”

“他被我的人带走了。”

容濯掌心轻按妹妹后脑,指尖轻顺她的青丝,淡说。灼玉偏头避开了他的触抚。

容濯指尖在她后脑勺轻点了两下,没有暖昧的意味,只像平日捉弄妹妹。并坦然温柔地朝她笑了一笑,道:“妹妹落水后,孤已派人去查周遭侍者,扣下可疑之人,昨日曾审过,有了些许苗头,不欲打草惊蛇便未声张,胥之不必多虑,此事孤会查明。”

容顷亦顿住。稍许,他滞涩地道:“有劳殿下。”容濯只一笑:“阿蓁的事便是孤分内之事,胥之不必如此。”容顷的目光不知不觉黯淡几分,含蓄道:“殿下对妹妹的情谊令臣动容,但您贵为储君,对翁主关照太过易惹旁人误解,牵连翁主。臣已与翁主定亲,谷后可交由臣。”

不知哪个字眼不入耳,容濯淡淡一笑,语调微扬:“可是孤自己愿意让妹妹依赖,亦是孤求着吾妹多依赖,无关之人有何资格指责阿蓁?”两人都是斯文之士,措辞文雅,但客套间都藏着刺。殿中三人都各有心事,这场会面便也无法继续,容顷很快出去了,确认他走远后,灼玉心绪杂陈地起了身,理了理凌乱的衣裙,往榻下爬去:“阿兄,我先走了。”

容濯没有言语。

“阿蓁。"他忽地叫住了她,随后又道:“没什么。回去好好休憩,近日先不必过来了,亦别再外出。”

“女好……”

灼玉生怕再横生枝节,仓促地出了殿,匆匆回到了寝殿。回来后才记得还未说落水之事,果然有些话没必要当面说,从前跟阿兄商量事情只会让她的思绪更清楚,现在不行了。每每遇到阿兄,都会被莫须有的批测打乱了阵脚。

她懊丧地抓了抓头发。

此后灼玉没再外出,更尽量避免去找容濯,很快狩猎结束,回长安城的马车上,灼玉挑开帷幔,对着被甩在远处的上林苑哀叹:“好容易出来一趟,雉没猎几只,净养病了。”

打她落水后,容顷但凡有余暇就会过来看一看她,旁人皆道他们浓情蜜意,称公子顷是被翁主落水的意外吓到了,因而才格外紧张她。“翁主,喝点水。”

灼玉接过了茶水,朝他弯起眸子盈盈一笑:“多谢。”路途漫长且无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后方马车上一道寂暗眸光将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收入眼底,长指猛地一挑,倏然落下了帷幔。身侧祝安询问:"殿下?这补汤可还要送去给翁主。”“送。”

容濯指尖徐徐屈起。

落了帷幔烦闷,掀起帷帽更无好事,好在马车宽敞不止一处帷幔可以赏景,容濯便掀开对侧的帷幔,看向蜿蜒行军的队伍。视线落在中段的一位年轻将领身上,方舒展的眉头又蹙起。常年厮杀的武人对旁人视线格外敏锐,视线相接,容濯冷淡地落下了帷幔,靳逐不由皱眉。

这位皇太子中了邪么?!

上次莫名其妙地问他一些离谱的问题,现在又满眼敌意。更离谱的是靳逐能感觉得到这敌意并非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