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阿兄,鬼使神遣地冲上去抱住你。”“我记得。”
容濯倏然抬起眸,透过铜镜与她对视,目光深沉如暗夜。“但你抱住我之后又赌气地掉头就走,得知我是你阿兄后甚至晕了过去。彼时我不懂为何你会如此抵触我,如今方后知后觉。”灼玉吐了吐舌:“我倒是忘了缘由,大抵在气你吧。”“是在气我。"容濯为她梳发的手微顿,盯着镜中的她,过了许久才一字一句道:“我让你等太了太久,阿蓁,你理当气我。”灼玉直觉他说的等太久和她说的并非一回事,但她不想去深究,有些事最好装傻,她压下越发浓烈的不安,轻扯他袖摆打断他的话。“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阿兄,我们该珍惜如今。”容濯自哂笑了:“你想我怎么珍惜,眼睁睁看着你另嫁他人?看着我的妹妹成为别人的妻子?”
越说越乱了。
灼玉开始慌乱,越是慌乱,她便越喜欢装作若无其事,这是她素来自我保护的手段。
她近乎谄媚地笑着:“放心,流水的夫君、铁打的阿兄。不管我嫁谁,都永远是你妹妹!”
容濯不言不语,只对镜耐心为她簪发,许久,忽道:“可我却不想只做你阿兄,这一身嫁衣,亦不愿为他人而作。”眶当一一
灼玉手中簪子落在几案上。
今夜兄妹之间的种种古怪被这一句话推至了顶峰,她不明白阿兄在说什么、想说什么。
“自然……你不止是我的阿兄,更是我的至亲,也是挚友。”她语无伦次说着,慌乱地起身,却被他揽入怀中。“灼灼,我们都别装了好么?”
啪嗒。
容濯扔掉了手中玳瑁。
精致的梳子掉落在地,顷刻有了裂痕,一如他们的兄妹之谊。灼玉大脑顿时空白。
她的身子亦寸寸变得僵硬。
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舌头竞跟身子一样僵硬。待回过神,阿兄已把他亲手替她绾好的发髻解了开,不止是钗发,他指尖触上她的衣襟,她的阿兄…在解她的嫁衣!灼玉不敢相信这一切,脑海气血翻涌,声音抖得不成样:“你在做什么,我是你妹妹!”
察觉她的害怕,容濯停下指尖动作,轻吻她的额头、鬓角安抚:“是,你是我妹妹,但不能只是我的妹妹。
“灼灼,你要嫁的人一一前世今生,都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