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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今夜没法留下,妹妹安心心就寝吧。”明明肆意对她做着不该对妹妹做的亲密举动,这句“妹妹"却唤得比从前还是兄妹时还温柔。

灼玉用被子卷住自己,背对着他躺下。他就是故意的。在兄妹关系变得暖昧之后反而唤她妹妹,好让她习惯既是兄妹又是情人的关系。他太贪心,不想舍弃兄妹之情,还想要男女情爱。哪有这样好的事?

宁远侯和田相国被揪出的事如一记惊雷,很快整个长安乃至全天下都知道了此事,宁远侯本是一介布衣,因被长公主看上而封侯,得以进入朝堂,整个钱家除去出嫁的女眷和钱灵便只剩他一人。

宁远侯被判斩刑,其女钱灵因是长公主之女而躲过一劫。赵意和其余被他利用的人因是从犯,兼之赵家长房赵阶查案有功,便只惩处赵意,其父连坐流放“影响范围最广的当属田家,身为相国竞结党营私,意欲搅乱朝纲,天子震怒,田家一族及同犯皆处斩刑,不知情者流放。”先帝在位起便在大昭呼风唤雨数十年的外戚豪族从此覆灭,太后也无能为力。而田夫人和二皇子虽未直接为非作歹,但终究是与田家同气连枝,地位因一落千丈。

田家倒台之后,长安城和朝廷的格局重组,为安抚惶惶不安的各家,时入冬日,天子邀各王侯公卿及其家眷同去温泉行宫一游。此行中少了许多灼玉熟悉的面孔,其中包括钱灵和庄漪,钱灵虽安然无恙,可也先后因为长公主和宁远侯的错误而一蹶不振,天子念外甥女无辜,允其离开长安散心,庄漪为照顾表妹也跟着去了。“诶,你们听说宁远侯跟长公主的孽缘么?"宫苑中,周相家的次女悄声议论,“听说宁远侯本是小官之子,因生得俊俏被长公主点为驸马。可人家原本有心仪之人,这才结了怨。”

“晋阳公主可真是胆大,不仅宁远侯,后来还有个赵意,也是被强迫的,俩人竞合谋了。”

灼玉把这些话过给容濯,幽幽道:“可见强迫得来的姻缘并不长久。”正落着雪,容濯立在殿前的梅树下看雪,不以为然:“戏未听全,你可知道宁远侯为何隐忍数年么。”

别以为她不知他想说什么,灼玉道:“无权无势只能隐忍呗,羽翼丰满之后自要飞走。”

有几片雪落在灼玉发间,他伸手替她拂去,道:“并非如此,宁远侯在狱中与我坦白过,他后来对长公主动了情,但长公主看上了更年轻的郎君,念及她不长情,宁远侯便也忍了,直到赵意出现,长公主一度迷恋,三年都不曾觉得腻,宁远侯因恨生爱,再因爱生恨,二人这才和离。”灼玉的好奇心顿时就像飞雪扑簌涌上,讶道:“所以他才要帮赵意离开长公主,并撕开她的真面目?”

真疯狂啊,可惜了他们的女儿成了夹在中间的可怜人。容濯替她拢了拢狐裘的系带:“阿蓁,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容顷并没有那么好。”

又来了!

灼玉望着他在错落梅枝后俊雅的玉面:“可你日后宫中嫔妃无数,看她们相互争斗还不够?还要把我也拉入其中?你对我的情意也不过如此。”容濯笑了,温柔地走近:“当初妹妹选择容顷,是考虑这一点么?”竟然给他寻到了个自我安慰、与容顷一较高下的理由。灼玉想出言讥讽,目光落向远处,看到远处的一个身影,她微微眯起眼。容濯到她跟前,抚着她的脸颊:“可妹妹,你知道我不会再有别人的。”她被他堵在梅树后,后背靠上树干,狐裘上的兜帽也落下,容濯怕她觉得冷,妥善替她拉了上去,这狐裘边沿缝着的毛领还是在上林苑时他猎来送她的。容濯赞道:“很好看。在上林苑的第一日,你穿的是容顷送去的衣裙,可是妹妹,他并不了解你,你喜欢艳丽的红色,并不喜欢鹅黄色。他曾与赵阶说成婚后带你去何处游玩,可你也并不喜欢纵情山水,你不安时,只有守着金银财宝和殿宇楼阁才觉安心。”

灼玉微微怔忪,不得不承认,容濯比谁都了解她,可正是这样无与伦比的默契和了解,才让她觉得与他做夫妻是一件危险的事。“所以呢?”

容濯倾身上前,生怕她冻住般手掌暖住她露在外面的脸颊:“所以,日后当阿兄的皇后不是更适合你么?”

他拥住她。

灼玉的力气若是用力本足够推开他,然而余光看到远处那道身影手上力气又慢慢卸去了。她是能推开这一次,下次呢,下下次呢?容濯吻了下来,唇舌掠夺她的呼吸,与她亲昵绞缠,似要融为一体。灼玉用力拍他肩膀以示反抗,但没有推开,她的温顺让容濯心间微动,吻逐渐从强势到缱绻,含着她的唇瓣温柔地厮磨片刻,试图往下去。灼玉终于忍不住推开他:“容濯,你适可而止!”二人分开了,远处偷看的侍婢悄然离去,可适才撞见的一幕却挥之不去:“荒唐,太荒唐了,太子殿下怎么能够…不成,得去告诉皇后娘娘!”不出所料,晚间,灼玉被皇后叫去。

“田相一倒,田太后总算是不能再干涉太子婚事。”秦皇后如释重负,但她并无多少扳倒太后的快意,这只是身处高位事必要的争斗,与斗的是谁无关。她看向下首的灼玉,少女正是大好年华,无畏无惧。虽不熟悉灼玉,但皇后对她的性情亦有几分揣测,由衷感慨:“我曾以为你长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