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办法,听闻傅家一向是傅夫人做主,傅夫人可有良策?”
灼玉捂住耳朵,有那么一刻甚至想一道毁灭得了。但她的确萌生一个新的计策,附耳同他细说。
容濯听罢,沉静的眸中含笑,笑里映着她脸容。“还是夫人法子多。”
兄妹议定后,灼玉先去见了钱灵,确认王熠不知道钱灵身份,她又约见了符少夫人。
她用钱灵长公主之女的身份,向符少夫人抛出合谋邀约,并陈明利弊:“你们收留钱女郎,不就是想通过庄太傅步入朝堂么?天子一心想整治盐铁私营乱象,眼下我这里比拉拢庄太傅要更合适的机会。”符少夫人被她三寸不烂之舌说得松了口,犹豫道:“此事还需过问家翁与郎君之意。”
然而二人才一离开乐馆,一个探子也从乐馆的暗格中悄声探出头,火急火燎地直奔王家。
王熠听了探子汇报,亦是愕然:“傅夫人说寄住符家的女郎是长公主之女?你莫不是听错了?”
高家家主的话在前,王熠不会轻易相信,何况片刻前他才偶遇那位女郎,他问起她身份时,女郎只说自己是个富商之女。他质疑道:“傅夫人不过一介小官之妻,怎会认得长公主之女?长公主之女又为何寄住在符家?”
探子道:“符少夫人也这般问了,但傅夫人称她母家有人在长安,她有幸见过长公主和钱女郎。而符家家主会收留钱女郎是因与符家老太爷与庄太傅有些交情。”
王熠回忆有关钱灵的一切,如此倒说得通。高家家主明知她身份,为何上次他问起时有意瞒着?
王熠不觉愠怒。
但他仍存着谨慎,觉得应当确认一二:“正好三公子要来东平陵,他定见过长公主之女,我与他有些交情,一问便知。”但不能让高家少主先见到人,否则恐怕会联合三公子瞒着他。王熠快马出城,在距东平陵驿站数里处"偶遇”"三公子容宣,不经意地聊起那位女郎。
“姿态骄矜、钱姓女郎?莫不是喜穿绿衣,柳叶眉杏仁眼,眉尾有一颗小痣?"容宣讶然。“那可是长公主之女!长公主曾有意撮合她与我王兄,可惜她似乎不喜欢我王兄,我王兄却痴心一片……难怪高良娣阻拦王兄来东平陵,把这差事派给我,想是日前她省亲时碰到钱灵,生怕我王兄来了见到他的心上人!”王熠闻言眉头不觉压下。
容宣打量王熠的神色,轻啧:“你与高家二女将定亲,莫不是想帮她阿姊铲除异己?”
王熠连忙摆手:“那可是皇亲国戚。我哪敢啊?再说了,二娘也不见得会领我情。”
容宣听他似乎对高二娘有情绪,故意道:“高家家主定早已知道她身份,为何不告知你?”
这句话刺中了王熠内心。
高家非但不告知,还称她是罪臣之女,告诫他远着。这究竞是为了他们王家好,还是在忌惮他王家、生怕王家借长公主之女与朝廷合谋打压高家?
猜忌一旦滋生,就无法制止。
王熠无法不多想。
他请求容宣:“高世叔如今正通过万县令替太子留意东平陵各家,若得知我在他之前见过您,怕要误会我对齐国有二心。今日我与公子在此偶遇之事还望保密。”
与三公子分别后,王熠再次派人去查傅大人遇匪一事。诸多端倪指向了高家。
小院里。
灼玉愉悦地哼着歌。
王熠最终没忍住怀疑,派人去查了劫匪一事。她和容濯早已备下了证据等着,让一切迹象指向高家。
心里的刺已埋下,他只会认为是高家想陷害王家。但他们还不能彻底放心。
她问容濯:“他是会跟我们合作,还是三公子?”容濯道:“容宣。他看似与齐太子兄友弟恭,实则暗藏野心。高家帮齐太子敛财、收买人马,容宣想打击太子,势必会拉拢王熠,助他对付高家,让太子痛失臂膀。正如妹妹所料,王熠得知钱灵的身份定忍不住越过高家与容宣求证,容宣则会趁机挑拨王熠与高家的关系。”
“而王家是齐国豪强,与朝廷争夺铸铁权,不到万不得已,又怎会轻易与朝廷为伍?”
灼玉接过话:“可即便高家倒了,王家也将一家独大,东平陵铁矿还是握在齐国豪强手中。”
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她点了点手指:“我要让王熠只能选择我们。”容濯轻笑:“原来妹妹想钓的鱼不是符家,而是王家。”灼玉道:“符家也要钓,但符家空有声望,只适合在高、王两败俱伤后为朝廷所用。要先让王熠倒向我们,给出齐国和高家的把柄。再用符家对付其余豪族。”
容濯赞许地看她:“妹妹故意让钱灵把你卖了,不只是为了降低王熠的戒心,更是为了让王熠知道,他还可以选择与我们合作?”灼玉摆出高深莫测的姿态:“傅大人才看出啊。”容濯谦逊道:“傅夫人计策高深,寻常人无法看穿。敢问傅夫人,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给王熠的炉子里添一把火,让他只能选我们。”灼玉看着眼前的茶炉。
炉中茶水沸腾,雾气升腾,模糊了她的眉目。忽而夜风吹来,雾气逐渐散去,如薄纱徐徐展开,素简的小院已成了是金碧辉煌的王家宅邸。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