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凶兆。噩耗不止这一则,负责在接收各地消息的探子急切赶来:“探子传信,昨夜里吴楚之师正往梁国来,打着′清君侧、诛妖邪'的名义!”“北边燕国亦陈兵赵国城下,要求赵王自理门户!”吴国当真有手段,即便太子的眼线遍布各地,但他们还是让一切在短短一日内爆发。形势一触即发,不断有探子赶回来,一波又一波噩耗如洪水袭来,急促又汹涌。
临近入夜,缙云匆匆从外奔来,“眼下外界都说灼玉翁主乃是被殿下藏在梁宫!与殿下……”
厮混,苟'合。
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他们说都不敢说。只急切道:“梁王听闻消息,带着兵马往行宫这边来了!”
容濯声音冷澈:"孤倒要看看这位皇叔有何指教。”他提剑出门,走前转身看了眼灼玉,她还在笑,慵懒散漫的模样真有几分似唯恐天下不乱的妖气。可她越如此,他越是难受。“别怕,安心等我回来。”
他不厌其烦地再三安抚她,这才快步出了正殿。行宫大殿前甲兵陈列。
太子带来的虎贲军与梁都卫兵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梁王手扶着腰间配剑,抬手命卫兵落戟:“箴语四起,寡人实在担忧殿下,不得不深夜前来叩问。”
稍许,严阵以待的虎贲军分列,容濯自中间走出。他扫了一眼梁王带来的卫兵,神色寒锐:“叔祖持剑上殿,众亲卫剑指太子亲卫,该担忧的是孤。”
“请殿下恕臣情急失礼。“梁王恭敬欠身,“各地异象频出,吴楚对梁发兵,要臣为皇储为江山社稷着想,揪出那祸国狐妖!”“此处无狐妖。“容濯神色从容,“吾妹灼玉翁主心怀大义,助孤拔除奸人,却遭田党余孽报复。此前翁主在定陶遇刺,今又受流言侵扰,孤不放心,将人接入行宫庇护。梁王若要搜宫,不妨先自省一二,为何让孤、让赵国来客在梁国处遇险?″
梁王噎了下,又道:“翁主被狐妖所附,先帝赐臣宝剑,意在让臣效忠天子,剑指奸邪!”
这位诸侯王虽已年迈,但气势犹存,殿前虎贲军又见他持先帝赐剑,皆犹豫地看向容濯。
“梁王。”
容濯称谓不再是叔祖,声音亦冷了几分:“孤持天子节钺巡狩诸国,若梁王受奸人所惑,不正视听、不明是非,孤亦有政治诸侯之权!”他拔出剑身侧一虎贲卫兵的剑,眶当扔在梁王跟前。“若执意行蔑视储君之举,不妨先从孤身上踏过!”容濯持天子借钺,的确有诛杀诸侯之权。吴王想必也清楚,因而只要求梁国限制皇太子行动,再者大局未定,梁王不想过早得罪储君。便恭谨道:“殿下误解老臣,老臣绝无不敬天子之意,乃是为您、为大昭社稷着想!”
他顺势道:“未免万一,还望殿下恕臣失礼,即日起至朝廷下旨之前,臣会派精锐守在行宫外!”
随后梁王调来梁国卫兵,以护卫储君安危为由守在行宫外,与太子卫率在宫外对峙。
“交出灼玉翁主!”
“殿下于您…绝非良配……
“垦请殿下诛妖邪!”
殿外众多声音似鬼怪呼嚎,在灼玉的耳边不断响起。她捂住耳朵想避开那些声音。
但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外传来,突然殿门开了。容濯从殿外走过来。
“殿下!”
灼玉奔上前钻入他的怀中,惶恐道:“他们要杀我,他们说我是妖邪,我不想死,殿下救我。”
容濯轻叹。
他抬手轻拍她后背,柔声道:“灼灼别怕,等孤回来。”灼玉怕他冲动做傻事,也怕他太冷静,将她权衡掉,她从身后抱住他:“夫君,救我,救救我。我怀了我们的孩子,你别放弃我。”容濯拍了拍她的手,还是那句话:“乖,等我。”他又出去了,灼玉只好乖乖在殿中等着。门再次打开,为首的却是梁王:“群情激奋,太子殿下为了安抚民心,决定诛妖邪!正视听!”不,不可能的。
这句话穿破一切袭入耳边,顿时有一支箭飞来,转眼间她被钉在刑架上,被人们当做妖邪焚烧。
而容濯立在远远的地方,身穿华贵的太子冕服,看她的目光充满疼惜,但也无奈。
好疼……
被火刺痛,也被他的目光灼烧,灼玉竞挣脱了刑架,带着满身的火仓惶逃窜,远处有一处河流!她二话不说往下跳,然而河水没有止住她的疼痛,反而湾没了她。
灼玉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泪。
啪嗒。
容濯手背上多了一滴泪,顿时他的手如被烈火灼烧。“灼灼!”
“殿下,救我…”
“不要把我留在水里。”
听清她的梦呓,他猛然抱住榻上沉睡的女子,轻拍她的后背,让她醒来也顺势安慰她。
“别怕,是梦,是梦。”
灼玉从梦中醒来,越过容濯肩头,她茫然望着偌大殿中,好怪……这不是宜阳殿的装饰。
陌生的环境更添恐惧,灼玉抓住了容濯的衣摆,缩入他的怀中:“妾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有人说什么文姜之乱、妖邪祸国,还把我捆起来烧。殿下就在底下看着,什么也没说,我说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理,我恨死你了!“阿蓁,你在说什么?”
容濯猛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