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052
“太子妃呢?”
“禀殿下,太子妃近日命宫人盘点内库,正在看账册呢。”“太子妃可回来了?”
“禀殿下,太子妃方才回来过,但又去了椒房殿陪皇后娘娘了。”“太子妃一一”
太子妃回来了,但已歇息了。
容濯坐在榻边看着榻上安睡的新婚妻子,幽怨叹息。成婚一个多月,他的妻子对太子妃一职有着浓厚的兴致,今日盘点库房,明日盘点宫人,后日哄帝后高兴,大后日接见各家贵妇以显圣恩……她精力充沛,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三个人用,盘点这盘点那,唯独没把精力都用于盘点夫婿上。
仿佛嫁给他只是想要太子妃这个位置,而他只是太子妃位的陪嫁。他宽衣上榻,从身后拥住她,轻吻落在她最不禁碰的耳后。“约约……
他哑声的低喃和气息一样灼热,落在她身上的手也是。灼玉睁开眼,就着满殿的烛火望见一双深邃的眼眸,盛了酒似的,很是醉人。她怔了怔,仰头在他唇上“吧唧″亲一口:“夫君,你真好看啊。”容濯内心那点怨怼消失殆尽,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灼灼。”
他饱含暗示和蛊惑地唤她。
灼玉脸一红。
每次都一发不可收拾,动辄到大半夜,甚至彻夜不眠,第二日她累得起不来,他倒好,神采奕奕地上朝去了,简直像吸食人精气的妖精!灼玉虽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时常贪图他的男'色。可偶尔太多了她也会想空几天,就像吃东西吃到喜欢的东西会慢慢咀嚼,日子长着呢,现在就把激情消耗殆尽,以后她乏味了可怎么办呢?她有些犹豫地按住容濯:“能不能就要两刻钟……”容濯盯着她没有说话,但漆黑眸中氤氲着的欲色,以及格得她难受的腰间革带告诉了灼玉答案。
恐怕不够。
她迟疑着,容濯将她揉入怀中,身上喷薄的温度传入她的身上,灼玉被他的温度染得也躁动,心绪开始摇摆,寻思着要不再放纵一夜。反正他们才新婚燕尔……
容濯用力搂着她,手掌几乎要穿过她的皮肉嵌入骨头。罢了。
灼玉手圈上他的劲腰。
容濯却蓦地松开她,在她唇上一吻,喑哑嗓音灼热又克制:“知道你累了,先睡吧。”
灼玉顿时有种在自甘堕落之际被人从悬崖边拉回的错觉。“也好。”
她双手捧住容濯的脸,在他面颊上吧唧了一口:“阿兄,你真好。”这人从前嘴硬,成婚后说起甜言蜜语来一句砸着一句,阿兄、夫君、殿下交替着砸过来。
容濯还记得他最初强夺她时她的冷淡,因而分外珍惜如今。她只是累了,他应当体谅她。
他把她翻了过去,从身后搂着她,但腰间革带仍然炽得她难受,灼玉忍不住扭了下:“要不我们还是先消一消火?这样杵着也不好吧。”“不用。”
容濯按住她。
他坚持做个贤夫,灼玉也确实累得很,在动容和欣慰中睡去。但黎明时醒来,身上还是多了一个不属于她的革带。容濯在身后搂着她,克制地吻她后颈:“无妨,孤缓一缓就好。”他这般已经很能忍了,灼玉一想横竖他还要上朝,哪怕他想放纵也不能放纵太久,回过头无奈道:“可都在这里了,不如,唔灼玉猛地揪住被子。
及至日上三竿,她用被子裹住自己懊悔地颤抖着。容濯这个骗子!大骗子!
他没提醒她今日是休沐日,他压根不用上早朝!她骑虎难下,只能……
鸣,失算了。
失算了。
容濯在空荡荡的偏殿对着一堆奏折失笑,心中有些微懊悔。那日瞒着太子妃休沐日一事,按着她胡闹了半日,此后一连半月,太子妃都不曾再"体贴"他。
不仅如此,还以夜里他在身侧总是闹她为由把他赶到偏殿。新婚不到三月就得守着竹简奏折度过漫漫长夜。忙过一阵,容濯卷起竹简。
“太子妃呢?”
每日祝安都会听到无数声"太子妃呢",不止是他,整个太子宫的人都知道太子自大婚后有了一个口头禅。
太子妃呢?
往日祝安了如指掌、对答如流,今日却迟疑了两个呼吸:“太子妃在教新来的宫人做事。”
这迟疑的须臾被容濯敏锐地捕捉到,他挑起眉,手中的竹简转了一圈:“孤倒要去看一看,她教的是什么样的宫人,究竟怎么教的。”祝安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表露太多,提心吊胆地跟上了他。“账册记得虽详细但太过繁琐,不够一目了然…”“这些不必要。”
灼玉正翻阅着桌上一摞竹简,面前是个容貌清秀、面若好女的侍者,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是她从赵邸调过来的自己人,因才病过一场,少年面色苍白,文弱消瘦的模样堪称病美人。
灼玉不觉温和几分。
她如此平易近人,和少年从前见过的权贵都不一样,像一个温和的阿姊,让人不自觉亲近。
少年对管账颇有心得,见她和气,偶尔也敢提议一两句。灼玉觉得在理便会颔首。
“说得不错一一”
她正说着,肩头搭上一只修长的手,熟悉的清香环住她。“约约……
“奴见过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