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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少年容濯只温和颔首,让他起身,却没有如平日一样一到夫妻相处就遣退左右仆婢。

“可累了么?”

面对少年容濯只温和颔首,让他起身,却没有如平日一样一到夫妻相处就遣退左右仆婢。

“累不累?”

容濯从身后俯身拥住灼玉,他说得很端方,可累不累这样的话多半是在榻上会听到,灼玉莫名心虚,觉得他是在说荤话。在人前如此温存缱绻不符合她爱面子的脾性,灼玉轻轻拿开了容濯的手,作出夫妻相敬如宾状:“殿下议完政了?”容濯转而给灼玉揉捏肩膀:“嗯,半日没见,想灼灼了。”今日他怎么情话一句接着一句,往常也没那么肉麻啊,他们还要给底下人立威呢,怎好让仆婢们看到他们温存?

灼玉越发正经:"殿下先去休憩,妾先交待完宫务。”这是嫌他烦了。

容濯面上不显,怎能让外人窥见他失了宠的端倪?他微笑着从容颔首:“孤先回了,太子妃昨夜未歇好,别忙太久。”灼玉望着他如芝兰玉树的背影,总觉得他有些怪。眼前还有太多事要料理,她无暇细思,只速速跟跟前的少年交代完账册之事,又有一位大臣的内眷求见,灼玉去了别处忙活。见完客已是黄昏,回到殿中,容濯已洗沐过,正独坐寝殿抚琴,面前摆着放凉的吃食。

灼玉目光在他身上定了会。

容濯徐徐抬眸,讶异道:“太子妃,怎么了么?”灼玉摇头:“没什么…”

容濯平素都穿合乎太子制式的玄色衣袍,偶尔闲时外出会着白衣玉冠,但也端的是清濯贵气的储君风姿,眼下这身白衣虽也清贵,但怎的透出文弱之感?像个病美人。

灼玉声音不觉柔和:“夫君,是不舒服么?”容濯莞尔一笑:“不曾。”

他抬手抚琴,灵动孤高如空谷幽兰的琴音从指尖流泻而出,灼玉听得沉醉其中。

但听了没几息,她腹中咕噜咕噜叫,灼玉才想起她忙了一日还未用膳呢,看食案上纹丝不动的两幅碗筷,便知容濯也没吃。他定在等她。

灼玉端起碗,笑吟吟地朝他招手:“夫君来,吃饭!”容濯垂着眼,目光清冷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轻道:“不了,孤不甚饿。”

他兀自继续弹琴。

琴音空灵,衬得他更似不食人间五谷的仙人。祝安入内奉茶时,见到了和谐又堪称诡异的一幕。太子妃在食案前大快朵颐,吃得极香,太子一袭白衣,端坐琴台前抚琴,就像从不同风格的两幅画上剪出来拼凑一块的二人。灼玉也觉得怪。

真怪,饭也不吃,在这独自抚琴,抽风了吧?她兀自吃完饭,容濯已停下了抚琴,手中捧着一卷竹简开始看起了书,还是那副与世隔绝、无情又破碎的病美人模样。灼玉三下五除二吃完,又漱了口净完面,实不放心,她凑到他跟前,抬手探了探容濯额头:“你不会是幼时旧病复发了吧?”“我无碍……”

容濯以手抵唇咳了一声:“只是近日事务繁忙,有些累着了。”灼玉更担心了,忙唤太医来看,太医诊了诊脉:“殿下无恙一一"看到容灌不着痕迹地朝他使了个眼色,又道:“虽无大病,但体虚,需小心照料。”体虚……

灼玉想起刚成婚前两月没日没夜的胡来,以及这两日她忙得无暇理会他的事,于是她对容濯嘘寒问暖,几乎无微不至。看着她忙来忙去,又是试图给她捏肩,又是捶背,容濯无奈一笑,摆摆手:“灼灼不必如此,陪在孤身板即可。”灼玉便安静在他边上陪着,偶尔捧着他的脸撮一口。看着妻子体贴可人的模样,容濯眉梢微妙地挑起。原来她喜欢病美人,难怪前世会对他动心。

也庆幸她喜欢病美人,她若喜欢个力能扛鼎的,他九条命都不够装的,只是…

为了营造出虚弱苍白之象,他已两顿饭没吃了。容濯微叹。

享受了片刻的岁月静好,祝安进来通传:“太子妃,元吉那边送来了内库的账册,说有些话需得当面回禀您。”

灼玉忙要起身去外殿,容濯按住她:“让他在屏后回话。”灼玉觉得不大方便,上次她让宫人在屏后回话,结果容濯突然进来,她惊呼出声。

事后宫人看她时微妙又震惊的目光灼玉现在还记得。她按住容濯:“你老实等着,我去去就回。”半响后灼玉总算回来,见容濯已不再看书,他面前条案上摆了一把金戒尺,赫然是几年前他送给她当新年礼的那把。莫名奇妙突然拿出戒尺是怎么回事,灼玉无端忐忑。“阿兄?”

她轻声唤出了昔日被兄长教训时用于叨扰的称谓。容濯拉过她:“许久不曾教阿蓁东西,今日闲来无事。”灼玉的不安多了一层,她不敢看那戒尺,温柔小意道:“阿兄劳累过甚,不如早一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呢。”“不急。”

容濯按住她,开始手把手地教她抚琴,但灼玉心不在焉,短短半首曲子就错了三个音。

到第四个错音时,头顶传来容濯低沉的笑。“这可是阿蓁最擅长的曲子,怎么今日错这么多,是因为忙于教导美少年疏忽了琴艺?″

幽幽的话语一经说出,灼玉便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原来城府深深的皇太子破天荒成了病美人不是因为案牍劳形。是因为吃一个内侍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