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中驹(2 / 3)

是糊涂了不成,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阿爹阿娘定不知此事,陛下明鉴,此事与永宁侯府无关啊!”

如果爹娘知道此事,今夜一定不会让人冒险动手。祖父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可比暂时离京严重的多。只靠阿爹这一个永宁侯的虚衔,摆的平此事吗?往后家中岂不艰难了,自己入宫这么晚,根基者都还没培植起来……

皇帝看了人一眼,终究没有扶起她。

“委以重任,却不得善果,朕耐心已经无多。皇后想来不会再辜负朕?”皇后怔怔看着人越过自己,朝隔断之后走去。害怕又委屈地仰起头:“陛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外祖父是被冤枉的!”皇帝沉默片响,淡淡一笑:“去乘鸾宫看看吧,莫失了你的身份。”皇后闻言,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讷讷道:“是。”她揪着自己的襟口,跌跌撞撞起身往外走。忽又不甘心地停下,想再和皇帝论论夫妻情分,看看能否为为祖父求个情。这一回头,却看到在皇帝走到屏风外的时候,一只纤细的胳膊,连袖子也没捋得齐挺,就那样白生生地从屏风后钻出来了,将皇帝扯了过去。皇后瞪大了眼,如遭雷劈。

屏风外灯枝茂耀,屏风里光线昏弱,青簪早就看清了皇帝落在了屏幅上的身影,可他就是不进来。

她不知皇后到底走了没有,却也不敢出声询问,只好伸手将人拉了进来。萧放语带两分戏谑:“怎么了?”

青簪急着问:"皇后娘娘走了没有?”

萧放漫不经心地回答:“也许。”

青簪没得到确切的答复,只好把身体贴向屏风上,猫着腰偷偷露出去半只眼睛,亲自要看。

若是皇后走了,他们即刻就可以出发去乘鸾宫了。不是说好了,今夜就放她回去?

可还没等看清外头的光景,却有两只手自背后伸过来,分别拢在了她的两只细臂之上。

烫得青簪立马回头。

方才在里头躲了这么久,气流窒碍不通,热得她直挽起了两手的袖子。如今却致使这双手毫无保留地为人指掌所拢握。皇帝靠过来。以一种比起拥抱,更像是圈制的姿势,将她从后压在屏风上,用唇磨蹭她的耳廓:“没走又如何?稍后见到朕和你一起出现,她不是一样会知道此刻你人就在太极殿。”

青簪一想,他说的很对,也就不再在这个上头较劲。背朝着人的姿势却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毫无防备之间,他就会做出什么大胆的举动,她试着转了转身,没成功。只好低声问:“我们何时出发?”

这时候,别人大约都已经发现她不在了,必定会为难她宫里的人。宫人们想来不敢说出她的去向,那又要如何面对追责和拷问。皇帝却似意犹未尽,并不肯放人,哑声问:“就没有一点不舍于朕?”青簪急于脱身,也不管几分是真几分作假,想到什么,一股脑便都说了:“相见时难别亦难。这段日子妾其实很开心,开心得像是偷来的。妾既不是奴婢,也不是盈贵人,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思去做任何其他的事,只需要喂饱松赞,和……

她缄口顿了一息,皇帝便一息没有出声,好像是在等她说下去。青簪咬了咬唇,有点羞辣辣的。

又实在担心娉婷她们,心里一急,情绪就如浪潮急涨,当真想哭给人看了。皇帝也好奇人此刻的神情。一把托抱起她,让她转面向自己,背靠着屏风,两腿分坐在他的两手上。

青簪被这样架着,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就会滑在地上,又稳若磐石,全由人掌控。

皇帝问:“朕怎么看卿卿归心似箭,嗯?”青簪摇头,搂着他的脖子,勉强保持冷静,去思考皇帝此刻想听什么。皇帝见她沉下眼睫,忽然就不想听那些深思过后的巧诈之言。倏而欺身,覆在人微动了动的樱口上,再是颈边、锁骨……青簪颤颤索索,再不能定下心来。不得已只能在抽隙喘气时,如实说道:“妾只是担心妾不在,乘鸾宫的宫人会被为难。陛下答应了妾的,也要食言而肥吗?”

皇帝淡淡哼笑了声。

终于把她放了下来。

对她,他早已再三让步。甚至替人想好了,至少要让别人再不敢对她下手,再言让她放下仇恨,乖乖待在他身边。可她连对他说句真话都难。

该怎么调///教?

抱玉幽馆。

娉婷作为掌事女官,首当其冲地被带到惠妃面前,身后还跪着以豆蔻为首的一干宫女太监。

抱玉幽馆的屋子烧得并不严重,只是四下到底有些狼藉,进门时头顶的那根正梁被烧出了一道焦灰色,看上去有点危险。惠妃便没有亲自进屋子里去看,只命人进内巡转了一圈,确定里面再没有其他人了。

兹事体大,她令人关上了乘鸾宫的大门,将无关的闲杂人等都清理了出去。对乌泱泱伏跪的宫人问道:“是要本宫用刑,还是如实交代?”一个小太监害怕大家伙儿会被集体下狱,在后方扯了扯娉婷的袖子,小声道:“姑姑,要不还是说了罢”

话虽如此,他却也不敢自己就把事情袒露出来。毕竞干系到主子和陛下,他哪能拿这个主意,姑姑聪明稳当,还是姑姑决定。青簪走之前交代过娉婷要统领好这一大帮人,所谓统领,